慢慢地,
他看懂了,
因為實驗的原理很簡單,他們在不斷地抽出容器內的空氣,有一個儀表盤上就是顯示著容器內的實時壓強。
隨著空氣地不斷被抽出,
周澤看見容器內的母女全都趴在了地上,表情無比的痛苦。
小女孩脫離了母親的掌控,爬到了容器邊緣,對著外面不停地拍打著容器,但是她的叫喊和哭泣得不到絲毫的反應;
四周的白大褂們都在做著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有條不紊,極為熟練。
最后,
小女孩看向了被綁在角落里的周澤,
她在向周澤求救,
她并沒能分辨出來,
其實周澤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根本救不了她,或許,這就是小孩的天真吧,而她的母親,可能早就預感到了結局,反而顯得有些平靜。
周澤看著容器內的女孩,
容器內的女孩也在看著他,
兩雙眼眸,就這樣對視著。
周澤想做點什么,但他掙脫不開繩索,他已經在嘗試,已經在努力了,這就意味著其實在不知不覺間,周澤已經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看電影的觀眾,忘記了自己只是一個看客的身份,他代入到了其中,他想要做些什么,他想要阻止眼前即將發生的一切。
其實,是想阻止已經發生的事情。
原本,再堅固的鎖鏈在自己指甲面前都像是紙糊的一樣,但現在,他卻根本奈何不得。
隨著空氣不斷被抽出去,
這個畫面,
讓人頭皮發麻。
就像是你走路,不小心踩死了一只蚯蚓,蚯蚓體內的那些黃的白的一股腦的迸濺了出來,但面前的這是人。
你能感觸到她的喜怒哀樂,
能感觸到她的痛苦,
以及,
她的絕望。
“吧唧”
她的身體一陣抽搐之后,
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她終于不再和周澤對視了。
等到空氣抽到極限之后,
拍好照片,做好數據記錄,
幾個白大褂發出了一聲歡呼,
像是到點了,工人下班了,他們可以回宿舍休息去了,誰誰誰手上可能還有慰安所的票,可以去放松一下。
一個白大褂看見了還在那里機械麻木地抽動鐵鏈的周澤,
指著周澤大笑著,另外幾個同伴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周澤是別的實驗室“暫時”放在這里的,他們當然不會把周澤給一樣送進容器里去,而且,他們今天實驗項目和數據已經完成,可以“下班”休息了。
聽到了笑聲,
周澤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看向前面的這幾個白大褂,
只是他抽動捆綁鐵鏈的動作,卻沒有停。
知道沒用,
畢竟這是夢,
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