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王城那兒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面對宋帝王法身這般動作,
周澤只是略微愣了一下。
當初第一次大鬧地獄時,
贏勾曾目睹過那些閻王雙手合什向菩薩行禮的畫面,
只覺得當代的這幫地獄掌管者真的是不入流得很,竟然活得這般窩囊。
現在這一幕,
可能是視角不同,
畢竟這次窩囊的對象是自己,
贏勾倒是沒生氣,
甚至還覺得這位有那么一點可愛。
對著這尊法身點點頭,
周澤的身形直接消失,
繼續去追那位楚江王去了。
追擊的過程就像是在熬鷹,
楚江王以燃燒本源所換來的速度,
肯定支撐不了太久,
要么被自己抓到踹崩潰,
要么就是在逃跑的途中自己崩潰,
比的其實就是耐心和耐力,
只是這是單方面的比拼。
一條老山參,換一尊閻王,綽綽有余,且是很綽綽有余。
說不定還能留下不少讓自家看門狗帶回家去,讓那個小蟒蛇的人間行走做個小雞燉山參。
“會不會補得太過了”
很顯然,
贏勾“內心戲”被周老板給獲取了。
誰在外頭誰就沒秘密,
平日里贏勾在里頭,他在想什么,周澤不清楚;但周澤在想什么,贏勾完全明白。
這會兒是雙方位置調換,
周老板也體驗了一把“當你肚子里蛔蟲”的感覺。
但要掌握好這個度,
在贏勾的憤怒和贏勾的自殺之間這段區域里瘋狂地試探。
不過說實話,
可能這世上也就只有贏勾這種人,才能把一條龍脈壓縮成了一株老山參,當一個脆蘿卜一樣,
渴了累了嗑龍脈。
其余人,至少書屋的那些人,如果真拿這個燉湯,誰敢喝啊
贏勾沒理會周澤的嗶嗶,
繼續保持著自己和楚江王的合適距離。
而周老板在放下“虛不受補”這個提議后,
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而且這個問題很重要,
道
“這次之后,會不會還是走奈何橋”
贏勾沒回答,
最重要的是,
心里也沒想法。
“喂,我在說話呢。”
無視,
無視,
嘴上無視,
心里也無視。
所以,有時候當一個“蛔蟲”也沒那么好,太容易“受傷”。
“還是走奈何橋么”
依舊無視,無視
“你不會是想她了吧”
繼續無視,無視
“喂,這龍脈還是別留了,該吃就吃了吧。”
“怎么”
有回應了。
“怕你最后又被逼著走奈何橋,然后又要沉睡下去。”
沉默
“好。”
地獄的風景一直不怎么樣,其實就算是再好看的風景,一直看也就膩了。
就像是哪怕是住在大理和麗江的人,沒事兒做時也會想著出去去其他地方旅游一下一樣。
旅游的本質無非就是從一個你自己待膩了的地方去一個別人已經待膩了的地方。
一路的追擊,
入眼的還是相似的風景。
中途不是沒經過其他閻王大殿所在的區域,
但楚江王都沒有做任何的停留。
連周澤都看出來了,對方似乎是在糾結。
若是有一張地獄大地圖的話,可以清晰地看見楚江王的逃跑路線,是一個u形。
兜了一個大圈后,開始向一個方向而去。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種感覺看新聞看報紙看別人身上發生的事兒時,其實真沒什么過多感觸,只有落在自己身上時,才能體會到這種酸楚。
前方,
出現了一片盆地。
盆地的中央,有一座類似道觀的建筑。
白墻青瓦,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