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人家的身體,一些該交代的事兒,還是要交代一些,更何況,徐樂早就下地獄投胎報道去了,之前自己心性變化問題,其實和徐樂沒什么關系,算是借尸還魂的副作用。
當周澤回到林家時,還沒進門,就在樓道口里看見一個穿著棉襖一臉褶皺的老者坐在臺階上正在抽著旱煙。
老者身旁還有幾個化肥帶子,一個袋子里應該裝的是雞鴨,另一個袋子里裝的應該是香腸這類的。
“阿樂!”老者見徐樂走上來,當即站起身,走到徐樂面前,伸手在徐樂肩膀上用力地拍了拍:“娃兒又長高咧。”
周澤咧嘴笑了笑,他沒問為什么自家這大伯會坐在樓梯口抽煙,其實,也不需要問了。
哪怕是自家大伯為了不污染人家家里主動出來抽口旱煙,但帶來的土貨也不可能還留在屋外,這只能說明林家人不待見他,甚至連屋門都沒讓他進。
再聯想起之前小姨子給自己打電話時的語氣和態度,也就足以說明林家對自己這個大伯的態度了。
當然,沒什么好埋怨也沒什么好恨的,自己和林家的關系本就已經瀕臨破碎了,談不上具體的誰對誰錯。
“吃飯了么?”周澤問道。
“沒咧。”老者很實誠。
“帶你去吃飯。”
“好咧。”
周澤選了一家餐館,進入后點了幾個菜,又要了一瓶白酒。
老者自斟自飲,喝了幾口酒后,看得出來心情有些沉重,顯然,林家的冷漠,他是感受到的,好歹是親家,現在弄得面子都不講究了。
“樂娃兒,你要是過得不開心,干脆就回家過吧。”大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現在國家精準扶貧政策很好,家里也不愁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也是上過大學的,回來我們自己也搞一搞什么特色養殖啥的,日子也不會過得比別人差。”
“好,過陣子再說吧。”周澤敷衍道。
“唉。”大伯知道徐樂不喝酒的,所以也沒讓周澤陪著他喝,他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干掉了一瓶,然后又吃了兩碗飯,等周澤結完帳后,才提著東西和周澤一起走出了餐館。
“這些東西,你帶著走,他們不要,你吃。”大伯將幾個蛇皮袋遞給了周澤,“我趕下午的車回去了。”
“行。”周澤沒做挽留。
大伯酒量應該很好,周澤給他叫了出租車,提前給了錢讓司機送去汽車站,隨后,周澤提著這些東西回到了書店。
許清朗正坐在門口曬著太陽,周澤將一堆特產放在他跟前。
“喲,啥呀?”
“給你做食材用吧。”周澤在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行。”許清朗也沒客氣,之前他也沒收周澤的飯錢,“對了,你告訴過你的真名叫周澤,但你以前的事兒,也沒具體說過,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醫生。”周澤回答道。
這些事兒,對許清朗沒什么好隱瞞的。
而且自己現在身份洗白了,也不怕官面上的文章。
“醫生?那還真和你家那口子是一對。”許清朗悠哉悠哉地吐出一口煙圈,“好幾天沒看見你媳婦兒來了。”
“沒戲嘍。”周澤說得很灑脫。
“嘿嘿。”
兩個人又在一起抽了一根煙,周澤起身推開書店門,走了進去。
他上午出去時吩咐了許清朗幫自己照應一下,也就沒鎖門。
在柜臺后面坐了下來,周澤打開了電腦,點開了一個圖標,而后,桌面上出現了視頻信息。
周澤前陣子買了倆針孔攝像頭放在店里,一個放在樓梯口位置,一個放在一口書屋左上角,價格不高,一般是偷窺狂買來用的。
順手拿起柜臺上的杯子,喝了幾口水,周澤開始在視頻上調節播放時間。
上午出門時,周澤故意沒鎖門讓許清朗幫自己照應一下,也是有原因的。
昨日白夫人請自己過去,同時還用花轎請了許清朗,雖然她解釋過了是因為許清朗小時候的一句戲言,但周澤不會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