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自己該怎么從這個該死的鏡子世界里出去。
女孩的兩瓣頭顱被放在一起后開始慢慢地融合,客廳外的身體也重新開始了凝聚,無頭身體在客廳外不停地亂逛著,像是想走進來,卻又有些不敢。
女孩的頭顱復原后,端放在茶幾上,繼續瞪著周澤,但目光里的憤怒,則是減少了許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忌憚。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鬼,也是如此。
周老板也算是閱鬼無數了,各種各樣的鬼故事也聽了不少,對于女孩生前的遭遇,他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被J污,
還被分尸,
最后被困在這里變成鏡子里的一道亡魂,應該大差不差吧。
她拼命地搓洗自己的身體,是想要從這個舉動中獲得一些心理暗示和安慰,讓自己覺得自己的身體還是干凈的。
一個可憐的日本女孩,
這種可憐,不分國界。
但鬼就是這種極端化的產物,事實上,太淡然的人他沒資格逗留在陽間做鬼,那些咸魚一輩子佛系一輩子然后死了的人,全都在黃泉路上乖乖地排隊往前走呢。
站在鬼差的角度來看,能逗留在陽間的鬼,基本都是刺頭兒,屬于班上不聽話喜歡頂撞老師的孩子。
所以,當女孩遷怒于自己時,你跟她講道理,是行不通的,她也根本不會聽進去。
上次遇到那個復仇的海蟒,包括很多其他的事情里,周澤的確是遇到過不少“有委屈有冤屈”的亡魂,但如果周澤沒有指甲不是鬼差,可能周澤根本就沒有憐憫他們的資格,只會淪為他們憤怒情緒下的犧牲品。
“他們,不是我放的,事實上,我都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被拉進這個地方。”
周澤對著女孩吐出一口煙圈,繼續道:
“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報仇,前提是,你告訴我這里的秘密,以及,該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方法。”
女孩繼續以憎恨的目光看著周澤,周澤沒過多理會,繼續抽著煙。
等唄。
大概過了一刻鐘,外面女人無頭的身體慢慢地坐了下去,她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膝蓋,背靠著客廳外的落地窗,看起來很是孤單寂寞。
而女孩的雙眸里,也不再是憤怒的光芒,轉而流下了一串淚水。
周澤抽出茶幾上放著的紙巾,給她擦了擦,同時安慰道:
“別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我許清朗,
會心疼的。”
所以說,出去做見不得人的事兒時,報你好朋友的名字是很有必要的。
比如偷看女孩洗澡時,
比如明明自己剛剛把女孩當菜一樣亂切一通后還去給她擦眼淚假惺惺時,
比如在會所做完“冰水柔情”項目后技師給你一張單子寫評價還要留下簽名時,
在這些時候,
留下自己的名字,是很不理智滴。
“他們…………已經走了。”
女孩哽咽道。
“幾個人?”周澤問道。
“三個,三個人。”
“哦。”周澤點點頭,“那他們,是怎么死的?”
如果女孩是被那三個人殺害的話,那這三個人,是怎么死的?
總不可能是被殺害的女孩馬上變成厲鬼復仇成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