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他們,并沒有被同時告知,這一次他們所鎮壓的不是所謂不聽話的馬路大,而是一頭剛剛脫離束縛的惡魔。
一頭,
真正的魔鬼!
數名憲兵先進入到了這間實驗室,他們有些不解一個斷臂的馬路大為什么能嚇得這四個研究人員步步后退不敢上前,但他們還是很職業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將槍口對準了周澤。
周澤停下了往前的腳步,
側過身,
再轉過頭,
看向了已經對準了自己的黑黢黢的槍口。
那四個白大褂幾乎是一起吼叫著什么,像是在急不可耐地命令這些憲兵開槍,將這個讓他們打心底生寒的家伙給槍決!
老實說,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周澤好像還真的沒有面對過槍口,
尤其還是一排槍這么大的場面。
明明自己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
明明自己剛剛連掙脫一個細細的鐵鏈都得用自殘的方式,
但不知道為什么,
周澤現在,
卻是真的一點都不慌,
不光是不覺得慌,
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這種感覺,
很奇妙,
就如同一個大人,
看著一群五歲不到的小孩,拿著滋水槍指著自己,恐嚇著自己。
周澤甚至覺得他們,
有一點點的可愛。
周澤也不清楚自己的這種心態來自于哪里,
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膨脹得這么快這么的沒有理由。
但就在這些憲兵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刻,
在他們的身后,
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像是鬼魅一樣忽然地出現,
沒有絲毫的預兆。
“啊啊啊啊!!!!!!!”
“啊啊啊!!!!!”
頃刻間,
這五名持槍的憲兵在發出慘叫聲之后,化作了干尸倒在了地上,地上的他們,軍服顯得是那么的寬厚和肥大。
那四個白大褂嚇得有的癱軟在了地上,有的靠著墻壁打哆嗦,有的直接蹲起來抱頭痛哭,嘴里不停地用日語喊著:
“魔鬼!魔鬼!!!!”
在此刻,他們真切體會到自己做實驗室,那些實驗品看他們時的視角和感覺。
周澤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家伙,
他那殘破得不能再殘破的身體,
他那只剩下半張臉的頭顱以及那胸口空洞的位置。
對方原本緊閉的眼眸,在此時緩緩地睜開,眼眶深處,是令人心底膽寒的空洞。
但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種感覺,
那就是他也在看著自己。
親切,
奇怪的親切,
那是一種血脈同步,不,是超越了血脈聯系的共鳴!
不需要過多的介紹,甚至不需要太久的遲疑,
畢竟那種感覺,
實在是太過清晰,而且,肯定不會出錯!
周澤抿了抿嘴唇,
有些干澀地道:
“你…………就是我?”
對方沒有回答,
只是繼續平靜地站在那里,仿佛這個世界的任何存在,都沒辦法讓他提起絲毫的興趣,除了眼前的……周澤。
周澤咧開嘴,
笑了,
他終于明白,
那個實驗室中保險柜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