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說話。
安律師則是死死地盯著籠屜。
“我知道你是誰,給自己想過名字吧?
比如,
旺財,來福,
或者,
盼虎勝男什么的?”
“有個人,托我來看看你。”
周澤回話道。
“喲,誰?”
籠屜里的聲音有些奇怪,因為他說話時,似乎在咀嚼摩擦著什么東西。
“一個二貨。”
“哦。”
然后,
是沉默。
倆人都不是什么會聊天的人,
冷場是很正常的。
而安律師雖說就站在旁邊,但著又不是在KTV或者飯桌上,他也不能當這個場控。
“他呢?見了我了,怎么不出來說兩句話?”
周澤知道對方說的“他”指的是誰。
“他在睡覺。”
“睡覺?不可能的,你既然找到了我,就不可能沒和他聯系過,其實,絕大部分的狗狗,活了一輩子,可能都不曉得自己體內還住著一個人。
對了,你說他在睡覺是吧,
我想想,
他是在沉睡么?
也不可能啊,
這么多年過去了,
當初的虧空,就算沒能完全彌補過去,但也應該恢復了不少。
他見到我后,
應該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
看……門……狗……我……們……又……見……面……了……啊……”
“模仿得很像。”
“是吧,像吧,似乎大人物說話都喜歡一頓一頓的。
好像不這樣就不能體現出他很厲害的樣子。”
“同感。”
“嘿嘿,你來找我,是為了做什么?”
“看看你,過得怎么樣。”
“現在,看到了吧?”
周澤不做聲。
往后退了兩步,
伸手,
提起了那件籠屜,
很重,
真的很重,
周澤嘴角出現了兩顆獠牙,
進入了僵尸狀態,
才堪堪將這籠屜給提起了一段高度。
籠屜下面,
有半顆人頭,半張臉,
一條黑色的鐵棍從其嘴里橫穿了過去。
所以,
他說話時,像是在咀嚼著東西,是因為他的舌頭在繞著嘴里的鐵棍。
“你覺得我,過得怎么樣?”
對方獨眼看著周澤。
周澤搖搖頭。
“你在,可憐我?”
“周澤又搖搖頭。
“你也是個有趣的人,不,是有趣的狗。”
“我餓了。”
周澤忽然道。
旁邊的安律師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對話模式和畫風?
“西北角下面有個密封的罐子,我當初留下的,距今八百年,八百年窖藏,招待你。”
周澤又搖搖頭。
“不滿意?”
“有其他吃的么,那酒太貴了。”
“別客氣,就當我這條老狗請你…………”
“我想拿它去賣錢。”
“額…………”半張臉停滯住了,然后他開始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