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自己是不是太早把他的頭給斬下來了,
他死了,
他結束了,
那么,
自己繼續留在這個世上,
在接下來的歲月里,
該有多寂寞啊。
一口酒入喉,濃度不高的果酒,加入了戰死魔神的血液之后,也可以腥辣入喉!
只是有些可惜,
戰爭結束了,
該怎么找理由去捕獵魔神用他們的鮮血釀酒?
有人拾級而上,一身便裝。
他感應到了來人,
卻也依舊沒有理會。
白天,
萬千人、神、魔、向那位叩首,
唯有他沒有動,
他沒有覺得自己突兀,也沒有覺得自己特立,
在白天那個場景之下,
他甚至覺得有些好笑。
底下跪著的人,
到底有幾個是真心地在跪?
最重要的是,
他看見了那位站在中央的存在,
在那時,
對方的眼睛深處,
出現了以往有些陌生的神采。
都在變,
也都會變,
濃的,會變淡,
有趣的,會變無聊;
仰起頭,
又是一口烈酒,
他目光有些迷離,
看著面前山火之中的那顆頭顱,
拍碎了一個酒壇子,
酒水流淌了出來,
請你走一個。
大火之中,那顆頭顱的唇角,微微一動。
那座山周圍,諸多祭壇之中身穿白衣服的人集體悚然一驚,開始重新加固檢查封印陣法。
同時一聲聲怒吼傳來,
到底是誰,
在重新勾動起蚩尤的殘魂!
“一個人喝酒?”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帶著些許滄桑。
來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身穿著粗布麻衣,
但這時候,
卻顯得有些刻意了。
他記得很久以前時,有一位蠶娘送了他一件精絲衣,那位高興地穿在身上,在部落里來回走動,特意地炫耀。
而在白天,
西方的魔神,送了一件金色的戰甲,
這位卻懂得放下它,
特意換了衣服來到他身邊。
他繼續喝酒,沒有理會身邊的來人。
來人也拿起酒壇,一起喝酒。
二人坐得很近,
喝到了東方既白。
酒喝光了,
來人開口道:
“獨掌北軍,監控諸天魔神,再尚帝姬!”
給軍權,
給職責,
再給公主,
該給的,
都給你,
只換你日后,
跪在我的腳下!
你要權力,可以給你!
你要榮耀,可以給你!
你要尊貴,可以給你!
都可以給你!
他只是搖搖頭,
笑了笑,
笑聲里,
帶著那種令來人刺耳的意味,
宛若白天他一個人獨立于眾人之中時的那種感覺。
他拍拍褲腿,
站起來,
很無所謂地擺擺手,
道:
“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