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和林可的身影消失在了居民樓門口時,周老板才抬起頭,側了側脖子,這臉,剛剛因為一直保持謙卑的神情而有些僵硬了。
鄭強和劉楚宇倆人捂著紅腫的腮幫子走了回來,很是尷尬地站在邊上。
老張則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湊到周澤身邊問道:
“她不去追安律師了?”
“你問我,我問誰?”
說著,
周澤把懷中的馮四一丟,
老張馬上伸手接住了,否則馮四都得摔到地上去。
“找個地方,先落腳,這幫大人物,似乎不弄得神神秘秘的,就覺得不夠有逼格似的。”
捂著腮幫子的劉楚宇和鄭強一起小雞啄米點頭。
周老板很嫌棄地掃了他們一眼,
“丟人。”
…………
酒店房間里,
蠶寶寶似的馮四兒被丟在了床上,
周澤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茶杯。
馮四兒醒了,但是不能動,他被封印得結結實實。
既然那個小女孩知道周澤是馮四的人了,卻依舊敢把馮四交給自己,證明她對自己的封印非常有信心。
呵,
蜜汁自信。
“能說話不?”
周澤開口問道。
“能。”
馮四有氣無力地道。
這次,
丟人丟大發了,
本來,
哪怕不敵,
但也不至于這樣。
這真的是活生生地作繭自縛……
“老安跑了。”周澤說道。
“跑得好。”
馮四很理解。
好吧,對二人的這種奇怪的關系,周澤已經見怪不怪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周澤有些好奇地問道。
“放長線,釣大魚。”
“哦。”
周老板點點頭。
“我也是她的魚,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巡檢,她不介意順手殺了,但我這次任務結束回去之后,有很大的機會沖擊到判官的缺位。
現如今,等于她捏住了我的把柄和罪證,可能,接下來,她會再來到我面前,讓我宣誓效忠于她。”
“這么復雜?”
“不復雜……一點都不復雜。執法隊經過一場大變,元氣大傷,而且幾十年的圈禁之后,他們以前在陰司里的人脈也都凋敝得差不多了。
如果能收一個判官成為他們的馬前卒,對于此時的他們來說,是很值得的一件事。”
“但他們這次死了很多人。”
“他們還剩下一支甲等隊,五支乙等隊,這才是執法隊現在的真正高層和精華,其余下面的人,只需要從陰司體系里招攬那些失意落魄的人進來填充就好,死再多,其實都無所謂。”
“哦,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死了的人就是死了,她不在乎死人了?
她不去追殺安不起,也是為了給你個面子,以方便收服你?”
“不光是因為這個。”
“還因為什么?”
“以她的視角來看,安不起明明是一個戴罪之身,一個陰司的流亡者,出身文字都被剝奪了,就算僥幸沒死,也應該縮著脖子活得跟一只下水道的老鼠一樣。”
但安不起這次卻主動高調地搞事情,殺執法隊成員。
所以,
她很可能認為安不起背后站著某個勢力,她想讓安不起離開,然后順蔓摸瓜找到那個勢力,揪出那只幕后黑手。”
“嗯?安律師背后站著什么勢力?”
鄭強忽然很是意外地說道。
周老板側過臉,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鄭強,目光里,帶著關懷智障的溫柔。
緊接著,
周老板端起茶杯,
小小的抿了口茶,
嗯,
尋找一下作為幕后黑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