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堅決地搖頭,
同時掌心向下一翻,
圓廳四周之前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暗紅色窗簾一起被掀開,
外頭,
出現了一個偌大的賭場場面,
很多人在這里賭錢,
有的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有的一看就是早就死了的人,連死狀都表露了出來,
更有甚者,
居然穿著陰司官差的官服混跡其中。
“賭場,吃大吃小,各憑本事,各憑體量。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本就是應有的道理。
您既然來了,您也可以選擇走,只要您能走出去,這筆帳,自然一筆勾銷了。
這,
就是我們家的規矩。”
周澤來時的那扇門在此時又再度緩緩地打開,
女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老板,我去把她抓來當人質!”
鶯鶯很聰明,且直接向前兩步,直接向著女人而去。
然而,女人的嘴角卻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道:
“不按規矩玩兒,也可以,想掀桌子,也行,那么大家,就魚死網破吧。”
女人的目光掃向了玻璃窗戶的下方,那一片黑壓壓的賭徒人頭,
“其中選擇,自行決斷即可,莫要覺得自己委屈,論委屈,誰能比得過我?”
周澤站起身,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緩緩道:
“有些地方,我還是想不通,也總覺得有些奇怪。”
女人沉默。
“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場交易的話,我真的可以做,但那種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把別人當傻子的事兒,以后還是少做,說不定別人在心底還在笑你呢。”
周老板搖搖頭,嘆了口氣,對著鶯鶯招招手,
“鶯鶯,我們走著。”
說著,
周澤又走入了來時的門,
鶯鶯瞪了一眼那個女人,也跟著老板一起走入了門中。
門,
又緩緩地閉合上去,
嚴絲合縫。
門徹底閉合后,
女人的裙擺里鉆出來了七個年輕男子,
他們看起來都很年輕,這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他們死時,年紀都不大。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看著女人,有些關切地問道:
“你這么做,等婆婆醒來后會怪罪你的。”
女人面色驟然一冷,道:
“我還能怎么辦,婆婆自己都沒幾天好活了!等婆婆死了之后,這個村子怎么辦,這個賭場怎么辦,我們怎么辦?”
女人的聲音變了,雖然依舊柔弱尖細,卻透露出一股子的扭捏,像是故意提著嗓子在說話一樣。
在場的七個年輕男子一起低下了頭,大家開始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