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
噗通……
安律師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那么的清晰,
那么的有力,
似乎隨時都可能從自己的脖子里跳出來,只要嘴巴再張大那么一點點……
緊接著,
是自己的呼吸聲,
吸氣,吐氣,
氣流在自己胸腔和鼻腔的摩擦聲都是那么的細膩,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絕對的慢節奏之中。
腦子里現在不是充血的狀態,反而有點中空的感覺。
哪怕是到現在,
安律師也猜不到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真正的身份,
因為一個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但對方很大可能也是來自于陰司,級別應該不低,也不可能低。
所以,
一旦老道的符紙,且是帶著老道毛發的符紙,被對方看見且引起了對方的注意,那么,后果將是不堪設想的。
書屋一直捂著的蓋子將會被揭開,
然后,
就是滅頂之災!
自己出來采什么蘑菇啊,吃什么豬頭肉啊!
那只野豬精,大半夜地你在那里騷個什么勁兒,好好地睡覺別來搞事情現在哪有這么多的屁事兒!
中年男子閉上了眼,
搖搖頭,
道:
“你的符,放那里的么,一個低級符紙而已,值得這么珍惜?”
啥,
沒看出來?
那道行不行,道行不行啊。
特么的,
嚇得老子差點休克了,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安律師有一種自己已經走到“地獄”門口又被強行拉回到了天堂的刺激感,
這忽然間的轉換,
真的像是在坐過山車一樣。
“這是我一個很珍重的朋友以前送給我的符紙,我一直很珍惜它,所以一直貼身珍藏著。”
“那肯定是很好的朋友了。”
談到朋友,
中年男子不由地想起剛剛在自己面前自爆最后十年的那個“發小”。
那熊熊的業火,所燒掉的,不光是其最后的時間,也燒毀了自己和他之間的友誼,一份在他心底珍藏了千年的友誼。
“是啊,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不過他現在要死了。”
安律師用顫顫巍巍的手,
抓起了飄落在地上的符紙,
連帶著那根黑色毛毛也都用指尖捏了起來,
把符紙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位置,
不用洋蔥,不用生姜汁,
兩行熱淚自然而然地就落下了,
就這演技,
直接爆了現在的那群流量小鮮肉十條街不止。
“嘶…………這張符我會一直帶在身邊,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現在仍然和我在一起一樣。
仿佛我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度,感受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的勃………”
中年男子又喝了一口啤酒,
他不確定安律師說得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也不在意安律師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只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個“戴罪之身”挺有緣分的,
一般人就算刻意尋找,也找不到自己的蹤跡,但他卻能碰到自己兩次。
而且,
還挺有意思。
當你覺得這個玩具有意思時,你估計懶得去砸開這個玩具,看看里頭到底是什么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