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時間,
還有什么意義?
當然了,這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真讓周老板現在就去死,他也肯定是不愿意的。
周老板還記得,那只紫金神猴,其實在最后,幾乎已經“神志不清”了,它一直幻想著他還活著,甚至臆想出了一個“他”。
可能,在他離去之后,
它和他一起締造出來的陰司,
才是它唯一值得珍念的東西了吧。
不是為了名利,也不是為了權力,否則它就不會做一個這么多年的守墓人,它要是沒留在封印之地,依照著它紫金神猴的壽元,在后世府君的年代里,依舊能當一個“太上皇”或者“太上長老”。
它在意的,是它和他的點點滴滴。
這不是愛情,甚至用“愛情”倆字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系,反而是一種褻瀆。
地獄正在大變之中,
仿佛一條被遏制了很久的堰塞湖終于決堤,滾滾浪潮之下,將席卷下方的一切。
有人在惶恐,有人在張望,有人在期盼;
但在這一股浪潮之下,原本應該真正在意的人,卻顯得很隨意。
一個是贏勾,
一個是初代,
贏勾打了菩薩兩拳,就準備離開了。
初代打了菩薩一拳,然后來這里祭奠。
周澤只記得祭奠結束后,
地獄的蒼穹已經變得坑坑洼洼,那一條條粗壯的青筋帶著毫不遮掩地猙獰困鎖著這一切。
然后,
初代離開了沼澤地,回到了他之前出來的洞穴,再度躺回了棺槨里。
…………
白光,
又是這幾乎可以引起人雪盲癥的白光。
懶漢一只手依舊搭著周澤的肩膀,倆人一起往前走著。
也就是周老板大場面見多了,所以不覺得有什么,換做其余人,比如安不起,若是真的有朝一日可以和初代府君勾肩搭背一下,
嘖嘖……
“這之后,進出陰陽的路,會很難走了。”
懶漢感慨著,
嘴角,
似乎還帶著沒有擦去的眼……屎。
“去這里還不如去三亞旅游。”
“三亞是個什么地方?”
“有大海,陽光很好的一個地方。哦,那里物價挺高,房子還死貴。”
“你待久了,就會覺得,地獄其實還不錯。一切表象皆虛妄,有時候,地獄這邊的事物,反而更純粹一些。”
“我就是個俗人,地獄吃根香蕉都這么艱難,真的不適合我。”
井口就在前面,
贏勾站在井口旁邊。
“替我照顧一下我那個敗家仔。”
“我會的。”
“泰山,是你的了。”
“這怎么好意思……”
“反正本來就在你體內,我又沒做什么。”
“…………”周澤。
忽然覺得,
好虧啊。
你拿本來就在我手上的東西獎勵我?
“真的是可惜啊,為什么,就不拼一把呢?”
初代還是不那么甘心,他錯生了年代,沒能趕上這個時候。
或許,
打心眼兒里,
他是不服贏勾的。
但沒辦法,
雙方是錯開一個時代的地獄之主,
錯過了交手的機會。
雙方都在屬于自己的那個時代里無敵寂寞,
但贏勾卻曾親自斬下那雙手,
硬生生地阻止了變天的來臨。
就像是大家都是國內最優秀的運動員,都把省運會全運會的金牌拿到手軟,被譽為自己時代最強的一位。
但有一位曾拿過奧運會金牌,而另一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能去參加奧運會。
總歸,
是不一樣的。
“其實我覺得老道……額,我覺得那敗家子做得也不錯,保留有生力量嘛,當初張少帥也是這么做的。”
“張少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