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是刑事案件,月黑風高,又是在荒墳地界,新鮮還冒著熱氣的土豆燒牛肉,都看到這些了;
你的思維怎么還沒切換回來?”
“我曉得了。”
老張用力地點點頭。
周澤取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雖說今晚月光不錯,但想完全看清楚上面的字還是有些困難。
手機照亮后,
靈牌上的字也就清楚了:
“謝老三”
“老張,你知道這個名字么?”周澤問道。
老張微微皺眉,應該是在思索,少頃,搖頭道:“沒印象。”
“我……我知道。”
女鬼忽然開口道。
“說說。”周澤看向女鬼。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兒了,我生前來老家看我奶奶時,聽我奶奶說過一個叫謝老三的人,奶奶當時是和一個村兒里的鄰居大媽們再嘮家常。
這個謝老三,生前是個廚子,就是這個村子的人,應該是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叫謝老三。
而且那個時候,在農村里,一個人的綽號往往會被人記住,但那個人的真名反而很容易被人忘記。”
“說重點。”
周澤有些不耐地開口道。
“哦,好的。”
女鬼很怕周澤,哪怕在白天時,她還想著吸收這個病秧子身上的精氣,但現在,一個能被那個書店里那么多恐怖的家伙稱呼為老板的人,她清楚,她絕對招惹不起。
“三十多年前吧,村子里來了幾個土匪。”
“土匪?”周老板有些意外地重復,同時看向老張。
老張則是解釋道:“應該是流竄作案的團伙。”
周澤點點頭。
“那一伙人進了我們村子的一戶人家里,把家里的兒子和老子都殺了,把兒媳婦和老婆子留了下來,那個……糟蹋了。”
很俗套的一個故事,匪徒進了家里,開始行兇。
“是謝老三的家?”老張問道。
“不是,是他隔壁。”
“繼續說。”
“那幾個人,就在那戶人家住了下來,住了一天。”
殺了人家的倆男人,霸占著倆女人,住了一天。
“謝老三當時是附近幾個村子做流水席的廚子,他好像是聽到了隔壁鄰居的動靜,過來瞧瞧,結果被土匪發現抓住了。
土匪沒殺他,讓他給他們做飯。
謝老三答應了,說回去取菜,家里還有豬肉什么的。
之后,謝老三回家里拿了廚師家當,又過來了,那時候做廚子沒現在這么滋潤,再加上謝老三這個人聽我奶奶說,脾氣很臭,人也長得丑,所以一直沒說上媳婦兒,早就和倆哥哥分了家后,一直打著光棍一個人住。
他和土匪稱兄道弟,給土匪做飯,土匪們還說等去下個地方時,帶上他一起。”
“然后呢?”
周澤問道,本能地,周澤感覺到,這個故事,應該有反轉。
“奶奶說,那幾個土匪很警惕,讓謝老三做飯,但吃飯前,都讓謝老三先吃。
和古代宮廷里的皇上一樣,用膳前先讓小太監試吃看看有沒有毒。
但謝老三還是下了老鼠藥,然后,他也吃了,最后,他把自己和三個土匪,一起毒死了。”
女鬼把故事說完了。
她講述的故事是轉述其生前聽自己奶奶所說的故事,可能邏輯上有一些紕漏,但謝老三這個廚子的形象,卻忽然變得鮮活了起來。
老張這時候伸手敲了敲額頭,道:“我好像剛進警隊時,聽以前的老前輩喝酒時說過這個案子,但沒具體到姓名。
那個時候確實有點亂,然后國家就開始嚴打了。”
周老板又把手里的靈位拿起來,看了看,對女鬼道:
“那個被害者家里的兩個女人,都活下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