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不停地喊著,他能感覺到老道幾乎把身子都依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且老道的眼睛直瞪瞪地看著天花板,一看就是意識開始模糊的表現。
“老板,老板,老板!!!”
老張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對著屋子里的病房方向喊,他清楚,現在無論是用醫學的方法還是用非正常的方法,都只能喊周澤過來。
“怎么了?”
周澤和安律師馮四三人走出了病房,
一見老道這個樣子,
馮四只是微微皺眉,
周澤馬上沖上去,
平等王安緊張焦急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把他平躺放下來,快!”
老張馬上點頭,把老道平躺放下來。
周澤馬上伸手把老道的眼皮扒大一些,
而后把自己的耳朵貼到了老道的胸口位置。
安律師此時跪在老道旁邊,有些手足無措,鼻涕眼淚居然自然而然地滴淌了下來。
人們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其實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床上的那位沒保留足夠多的遺產,否則路人都能給你當孝子。
“老板,老道他怎么啦?”安律師焦急地問道。
“我這怎么回答你?”
周澤干脆坐在了地上,咬了咬牙,從剛剛的檢查來看,老道身上一起發生了好多個突發性癥狀。
正常人,出現一個狀況若是搶救不及時都可能出現生命危險,老道這種幾個一起來的情況,讓周老板一時間都有些束手無措。
很多時候,書屋里的大家都會忽略一件事,那就是老道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
且這個老人在一年前就已經被醫生下達了三個月的期限。
他因為化療,頭發掉光,硬生生地挺了一年多;
每天,正常地最早起床,開門,扛著掃帚打掃衛生,閑暇時,再出去見見那些大妹子。
他在努力地按照自己以前的習慣生活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他一直活得,至少在常人眼前,很正常,和以前沒什么兩樣。
但這具身體,卻像是被徹徹底底榨干掏空了一樣,當那個時間點忽然到來時,宛若一連串的多米諾骨牌一起被推到,瞬間就是傾塌的場面!
大家都清楚,那一天會到來,但大家其實都沒做好心理準備,這一天,會來得這么快。
周澤看了眼身上還有水泥灰的老張,看了眼涕泗橫流的安律師,最后還是指了指馮四,道:
“給我倒杯水來,再拿個牙刷。”
馮四點點頭,馬上起身跑去藥店衛生間那邊取了個一次性塑料杯和一個專門配備給病人用的一次性牙刷,且細心地提前幫周澤在杯子里倒了水同時把牙膏涂抹到了牙刷上。
所以,
接下來,
就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
不是孝子的孝子緊張得一比,
是醫生的醫生不在救人,
反而在認認真真地刷牙,
老道的身體又抽搐了一下,
鼻腔的鮮血再度涌出,
凝結出了一個血色的鼻涕泡兒,
鼓脹,
收縮,
鼓掌,
收縮,
最后,
“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