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爆炸并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更像是氣旋肆虐了出去,將里面的一些陳設和裝飾品給掀翻。
推開門進去后,老張看見小男娃依舊站在那里,在其面前,那個女人渾身上下被綁著紅色的絲線,仍然在進行著掙扎。
先前的動靜,應該是女人試圖掙脫這里所進行的一次嘗試。
其實,在外面還好,都被抓進書屋了,居然還想著逃出去,這也太不現實了。
周澤和安律師也走入了包廂,安律師看到這一幕,眼睛倒是亮了一下,道:
“紅繩是一種藝術啊。”
小男娃手掌下壓,
女人被壓下了身子。
“問好了么?”周澤問道。
小男娃有些愧疚地搖搖頭,隨即看向了安律師,道:
“你來吧。”
“嘿嘿。”
安律師喜不自禁地搓搓手走了進來,同時不忘囑咐外頭的人一句:
“把門兒帶上。”
……………
“你沒事吧?”
老張關切地問道。
“沒事。”
小男娃擺擺手,只是面色還是有些抑郁。
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和安律師競爭什么的,他認為自己只是單純地和安律師不對付罷了。
“來,毛巾。”
老張把毛巾遞給了小男娃。
小男娃接過來擦了擦臉,對老張語重心長道:“明天,我就得給你老板頒發新的任命了,你老板升了巡檢后,你們這些之前的手下,一個個的,也就相當于解開了之前的禁錮,不會再被壓著當鬼差了。
但我實在是有些無語了,你鬼差證上的業績怎么就這么點兒?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以前都是光顧著抓賊忘記抓鬼了?”
老張面露尷尬之色,這還真是,他以前基本都很少參與書屋的活動的,也就偶爾書屋缺人手時才會來頂個幾天班,但大部分時間里,他還是覺得自己是個警察,而不是什么鬼差。
“罷了罷了,我也懶得說你了,咱老張家反正就是無私奉獻的命,我算是看透了,我就是心里堵得慌啊,另外四個,全都能升捕頭了,就你,還只能繼續當鬼差。
你說吧你要是沒我這個祖宗罩著,那也算了,但我明明還在啊,雖然我混得不是很好,但好歹也是個判官啊,你自己也得抓把勁,好好地把…………”
“您不也尋了外放了么?”
小男娃被老張的這句話給噎住了,隨即嘆了口氣,道:“行吧,你高興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
“啊啊啊…………”
長音拉長,
很是舒服的一個懶腰。
鄭強打了個呵欠,伸手拍了拍前面在開車的月牙,道:
“還有多久到啊?”
“快了,再過會兒就過蘇通大橋了。”
“哦。”
“喂,你怎么就一點都不高興呢?”
“高興什么?”
“高興能晉升了啊。”
“咱也算是見了不少風雨了,說實話吧,捕頭什么的,早坦然了,就說上次那個跟奧特曼變身一樣的閻王,咱不也是見識過了么?”
“那是法身。”
“管他什么法身不法身的,還不是照樣給我們的頭兒揍了么,我算是看清楚了,以前覺得被他抓了,被那個律師強行按著頭當了小弟,那會兒還覺得很委屈很不服氣呢,現在想想,這還真是我們的機緣,一般人,可怎么盼都盼不來這種機會啊。”
月牙聞言,很是感同身受地點點頭,同時道:
“我之前和你說的事兒,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行啊,我同意啊,以后咱就不回無錫蘇州了,直接在通城安家了唄,業績少點兒就少點兒了,再往上走,純粹地想靠業績堆出巡檢位置來,也太難了,倒不如好好地圍在頭兒身邊,反而能有機會拿到更多的好處。
咱們啊,還是以前不夠堅決,還想念著自己小地盤上的那點兒業績和冥鈔,錯過了太多太多,那倆留在通城頭兒身邊的鬼差,懶嘛懶得要死,但一個個地都是吃得滿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