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她去澳門?”
周澤看向安律師。
“支持澳門發展事業,支持一國兩制。”
安律師說得擲地有聲,字字鏗鏘。
緊接著,繼續道:
“再說了,總不能真上什么澳門線上賭場玩兒吧,那是看片的不是賭錢的。
然后,實在是沒辦法啊,我律師事務所去年年底就兌出去了,咱們書屋賬上錢不多了。”
“…………”周澤。
這句話,拿來堵自己的嘴,周老板還真無話可說了。
自己一躺一年,
嗯,
之前沒躺的時候,其實也沒能怎么賺錢,
自己手底下的員工不拿工資不說,還倒貼書屋的各種運營費,不要以為開個書店多容易,在南大街這個通城最古老人氣最旺的商業街開書店,任何的花銷都很大,而且這一大幫子人的嚼用也是個不小的數目。
大家都吃好的喝好的,你給人家買十塊錢一份的盒飯,你自己也不好意思。
現在都弄得要靠這個小姑娘去澳門賭錢才能勉強支撐的樣子,
身為老板,
自己還有臉說啥?
周澤伸手指了指安律師抱著的小姑娘,
問道:
“她……賭錢很厲害?”
“天生的。”
安律師這話說得相當的驕傲。
事實上,要不是因為之前去了一次,贏了太多被上了名單的話,安律師是真不想收手的。
周澤點點頭。
其實,他也清楚為什么安律師要帶小姑娘去澳門賺錢,以安律師自己的能力,賭錢的時候耍點手段,贏錢真的很簡單。
但這種方式其實是傷福報的,為了點金銀阿堵物減了自己的福報,真的很不劃算。
有時候,在一些險境里,你是生是死,可能就指望著那點兒運氣的作用了。
但這種純粹靠技術贏錢,就沒問題了,本質上,和老農在田間辛勤工作種糧食獲得收獲其實沒什么區別。
“你在這兒看一下吧,我上去看看鶯鶯。”
“行,好的,老板。”
周澤上了樓,推開臥室的門,鶯鶯此時正坐在床上舔著杯底。
舌頭伸出來,努力地夠著,看起來,很是可愛。
周澤推門進來,把鶯鶯嚇了一跳,呆愣在了那里。
“喜歡喝的話,以后管夠的。”
周澤在床邊坐了下來。
血是寶貴的東西,給別人,周澤肯定舍不得,但給鶯鶯喝,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就當偶爾去獻血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樣!”
鶯鶯很嚴肅地把杯子放下來,幾乎跪伏在周澤的面前,繼續道:
“老板,只有這一次,只有這一次。”
“行了,我知道了。”
二人之間,太熟悉了,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性情,所以可以省略很多的廢話。
周澤在床上躺了下來,鶯鶯側躺在他身邊。
雖說昨晚剛經歷了這一場風波,但說實話,第二天太陽升起后,沒死的人,該怎樣過還是得怎樣過。
書屋上下經歷的風風雨雨也多了,自然也就能看得開。
至于說那種什么“心理創傷”這類的東西,對于這家書店的人來說,就是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