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手機,安律師一開始有些疑惑,這男的是誰?
首先,排除黑小妞或者小蘿莉趁著自家男人都不在家開始偷男人了這一情況。
以黑小妞的“審美”,現實里你還真的很難再找一個“死侍”一樣的同類型男人。
而以小蘿莉的心性,就算偷男人也不會到讓那個野男人接她電話的程度。
安律師的大腦開始飛快地運轉起來,
但還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想出對方到底是誰,
只覺得對方說話的語氣和節奏帶著一種濃郁的“我是大佬所以我說話慢”的裝逼氣息。
“您是?”
想了一會兒,
安律師最終還是友好且不失禮貌地問了。
“呵呵…………”
電話那頭繼續故作神秘地笑了。
安律師揉了揉鼻尖,老實說,確實是有種似曾相識感覺,但真的記不起來是誰了。
以前,應該打過交道才對。
其實,真不怪安律師記不起來對方是誰,一是當年接觸得本就比較少,也就在那地洞里的一次照面罷了,且當時安律師還被旱魃上了身,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二來,潛意識里根本就沒想過對方真的能夠再“起死回生”。
“我…………餓…………了…………”
“那……您想吃點啥?”
安律師走到陽臺上,有些煩躁地抽出煙咬在嘴里。
家里出事兒了,
這是他現在能掌握的唯一信息。
一個讓自己覺得陌生記不起來是誰的男性,出現在了家里,且通話這么久以來,還沒聽到黑小妞或者小蘿莉的聲音。
“找…………找…………”
“可以讓你旁邊的人幫您點個外賣。”
安律師試探性地說道。
“太…………餓…………了…………”
“等不及地話可以去南大街找個胖哥倆吃一下,他家肉蟹煲不錯,就是放的雞爪有點多。”
電話沒有掛,但那邊的人,似乎懶得回應了,
安律師把耳朵貼在手機那邊,只能聽到陣陣“唦唦”的聲響,像是對方在綠植叢中行進。
…………
蠟像館內,
小蘿莉感覺自己如墜冰窖,
這不是形容自己的“震驚”,至少,在此時,不是拿來形容情緒的,而是她的雙手雙腳在此時都結上了冰霜。
像是一條條冰凍的鎖鏈,已經將自己完全控制住了。
雖說,
小蘿莉的腦袋還能動,
嘴巴還能張,
但面對前方的那位有些佝僂身形也有些奇怪的男子,
她還真的不敢去伸出自己的舌頭。
當雙方的差距已經大如鴻溝時,帶來的,是一種切切實實的絕望。
黑小妞和林可一樣,也是站在那里,身上被一層冰霜所覆蓋著,想說話卻又不敢的樣子。
許是因為身子是蓮藕做成的,所以行走起來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出不協調,甚至,還能給人一種滑稽的既視感,像是一個半桶水的機械舞發燒友在旁若無人地沉浸在屬于自己的BGM中。
但現場的兩個女人,真的不敢笑。
半張臉手里拿著手機,垂落著手臂,他似乎懶得繼續和安律師說話了。
撥開前面的植被,半張臉看見了隱藏在其中的那株特殊植物。
深吸一口氣,
半張臉這蓮藕一般的身軀因激動而顫栗起來,讓人很擔心他的軀體會不會因此分離。
“仙…………的…………氣息…………”
語氣中帶著追思,帶著回憶。
自上古那一年黃帝一劍下去,世間無仙。
但任何的事兒,都不能真正地一刀切解決。
看似效果最好,但總少不得一些漏網之魚以及之后的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