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呢,聰明談不上,我要真聰明,當年早直接當判官了,也就是靠個心黑幫幫大人物做做臟活兒混口飯吃。
但能坐上面的,哪個是蠢材?
我能想到的辦法,他們卻想不到,你信么?”
“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這個意思!老子只是說出了這個計劃,但老子又沒真的去用,我也沒給書店那邊下命令!
我就這么告訴你了,你大孫子要是出了事兒,和老子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這個計劃又不是老子對老板他們說的,那時候開始,老子就已經聯系不到老板了!
我知道你生氣,你丫就是那只老母雞,但你特么的能不能有點出息?
且不說你大孫子現在還沒出事兒,就算真出事兒了,和我安不起有幾個關系?
對啊,就我是軟柿子,所以你就渴著勁兒地來捏我。
你敢去捏老板么,你敢去捏府君么,
你敢么?”
“…………”老張頭。
“我知道你的心情,老子雖然一貫看不得你的清高,但也明白,什么事兒該怎么做,你自己心里也跟明似的。
就這么說吧,要不是遇到老板,你大孫子人早沒了,連靈魂都要被過路的污穢給吃掉。
現在,
現在,
現在嘛,
最壞的結果是你大孫子成仙,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呢。”
老張頭“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表情有些呆滯。
顯然,他對所謂的“成仙”,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于人世間,多少人渴望一朝富貴,升為人上人;
但也是有人,所期望的,只是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哪怕清貧,卻也甘之如飴。
安律師從陽臺那兒走回來,站在老張頭面前,咂咂嘴,還是蹲了下來,看著老張頭,
緩緩道:
“咱們啊,就是人手里的小蝦米,這是大不敬的話,但你我心里都應該清楚。
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兒,但如果真要決定什么,大人物們可不會理會咱們這些小人物的想法。
退一萬步說,你家大孫子就真沒察覺到出去可能有危險?你大孫子他本人,其實是愿意的。”
“你這風涼話,說得太明顯了。”老張頭瞥了一眼安律師,“你安不起是個絕戶,是不懂的。”
“現在想想,當初我爹要給我相親,我死活不愿意,真好,要是當年我也不小心留了個后代在這兒,那才叫真的麻煩咧。”
老張頭冷冷地盯著安律師,道:
“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如果發生了,我…………”
安律師伸手拍了拍老張頭的肩膀,
語重心長道:
“乖,別說氣話。
別忘了,
沒了大孫子,
你還有大曾孫子。”
………………
蠟像館內,
小蘿莉和黑小妞還都被冰霜禁錮著,
這里的蠟像們其實早就被清空了,唯一留下的,只有一尊贏勾坐在白骨王座上的蠟像。
而此時,
半張臉就站在那尊蠟像面前。
他的目光里,不似在追思,也不似在憧憬,有的,只是一種蕩漾在歷史波瀾中的余波。
“你不能吃她。”
小蘿莉鼓起了勇氣,終于還是開口說話了。
天知道在這樣一個恐怖存在面前開口說話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但小蘿莉還是擰著脖子說了,因為老板他們都不在通城,這里,現在是她在看家。
沖上去打架,是沒有意義的選擇,不是不可以這樣選,但沖上去的結果就是被直接滅掉,對于對方來說,簡單得更像是踩死一只螞蟻。
雖然把自己比作螞蟻是林可這種女強人性格的人很不喜歡的比喻,但在現實面前,其余的一切,都只能算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