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原本想著,獬豸出來,滅了菩薩,管你什么面具不面具,管你什么后招不后招,自己就這一招關門放狗,足夠了。
誰成想,
現在卻落得個這般尷尬場面。
里頭嘛,獬豸和贏勾還在對峙,天知道他們在精神意識世界里正在做著什么。
外頭嘛,菩薩依舊虎視眈眈,甚至已經準備好最后的同歸于盡了。
老道忽然覺得這人生好艱難,
想著自己從千年前開始布局籌劃到現在,
原以為可以順風順水,誰曉得,到最后,還是靠賭。
和菩薩一樣的,老道也不喜歡賭。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要命一條,十八年后還是一條好漢,這類似的豪言壯語聽起來很爽,但一本都是底層吊絲喜歡喊的話;
真正的王侯貴種誰會去喊這個?
至于說菩薩現在沒摘面具是因為什么?
很簡單,他在等吧,等那邊“談判”破裂,若是獬豸能出手解決掉自己的目標,自己也就能順勢翻盤了。
老道干脆也坐了下來,盤著腿。
看著菩薩,還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同時,老道伸手指了指旁邊的獬豸和贏勾,喊道:
“瞧著?”
少頃,
菩薩平靜地回應道:
“瞧著。”
………………
“你瞧瞧這根?再瞧瞧這根呢?這根也瞧瞧?”
在周澤指甲的作用下,拆卸王座的難度并不大,此時,周老板在做的,就是一根一根的骨頭拿過來,先讓獬豸看看。
發現這蠢狗除了吼叫以外沒其他反應了,周澤也沒辦法,只能一根骨頭一根骨頭地往獬豸腦袋上去扣。
如果試到了獬豸的角,獬豸應該不會毫無反應的。
老張在旁邊幫忙遞送,二人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化身成了狗奴,開始拼命地討好這狗主子。
一根接著一根,一件接著一件;
不成功,沒反應,沒效果……
眼睜睜地看著捆綁著獬豸的鐵鏈已經出現裂紋了,
周澤也終于有些支撐不住了。
倒不是怕死,而是怕在死前,自己居然還在做這種逗比的事。
自己身下已經全是白骨了,但那邊的王座依舊雄壯巍峨。
自己拆卸下來的,也只是王座的冰山一角罷了。
可惜了,可惜了,
周澤現在真的有點后悔,當初贏勾一把火將王座里面的那些魔神全都焚滅時,自己真的應該阻止的。
一是因為里頭可能還是能分化出一部分當小弟的,并不可能全是鐵頭娃,二則是,若是此時王座里面還有著他們,說不定他們真的知道到底哪根骨頭是獬豸的角化作的。
常年的租客比房東更清楚屋子里的布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板,接著來吧,說不定下一根就是了?”
老張到底是老張,任何時候都滿滿地正能量。
周澤聳了聳肩,從老張手里又接過一根骨頭往獬豸腦殼上一戳,
得,
依舊沒效果。
把這根骨頭隨手丟了,周澤嘆息道:
“只是覺得這樣試來試去,很蠢。”
“但是,老板,要是正好試到下一根骨頭就是要找的那根前就放棄了,會更蠢。”
“…………”周澤。
行,
繼續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