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更像是哲學上的問題。”
“不是,有些人思考這個,是無病呻y,但我不同,我是真的切身實地地感受到了。”
“我洗耳恭聽。”
“你是怎么出生的?”半張臉問王軻。
“你是父母所生的,對吧,你的父母也會一直陪伴著你…………”
“我是個孤兒。”
“哦,按照禮貌的話,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對你說聲抱歉。”
“是的。”
“那不客氣。”
“謝謝。”
“大部分人,這輩子,只遵循一條線生活著的,但也有一些特例,比如我,我是兩條線,而且后者比前者,要重得多得多。
當我慢慢強大起來后,我越來越意識到,其實,我的存在,只是一個傀儡。
你理解,這種感覺么?”
王軻閉上眼,思索了一會兒,道:
“人格分裂?”
半張臉笑了,道:“你確實是個不錯的醫生。”
王軻笑笑。
今天接待的兩個客戶,身份都無比尊貴,可惜無法拿去做宣傳推廣,否則自己就會被強制要求去看心理醫生。
“我的存在,很像是一條狗,主人在屋子里睡覺,而我,就匍匐在大門口后的臺階上,有人來了,我就吼幾嗓子,晚上有賊翻墻進來想偷東西,也得我出面。
大概,
就是這么個意思。”
“嗯。”
“但我真的很反感那種生活,很反感那種存在的——狀態。
我很想為自己而活,很想活出一個真正的自我。”
“你成功了?”
“算是,成功了吧,我不光是離開了那個屋子,我還把那個沉睡的主人這幾千年來積攢的財富,都卷走了。”
“恭喜。”
“謝謝。”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王軻喝了一口茶,同時覺得,自己天亮后可以聯系聯系幾個同行,去找他們聊聊天了。
半張臉繼續道:
“但當我離開那個房子,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時,我又有些茫然了。
我感覺,外面的世界,固然很大,但更像是一個更大的屋子,更大的一個牢籠。”
“你是還沒適應過來,其實只需要靜心地獨處一段時間,或者去多和人交流,嘗試著去融入一種大眾生活,這種心態就能得到有效地緩解了。”
“可惜,當年你還沒出生。”
“我很抱歉。”
“沒關系。”
“您繼續。”
“接下來,總得找點事做,我一直活在那個人的陰影下,所以我就想著要去證明自己。
我就去給當初他的仇人,和那些天上地下殘存的那些東西,一個一個地去點名。”
“其實,你是想通過這種對比,來夯實自己存在的價值,因為您本來是依存于他的,現在,你只有通過證明你比他更強,才能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存在感。”
“聽起來挺繞口的,但大概,就是這么一回事吧。”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