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面對一位病入膏肓的病人,你再去和他探討什么養生和病情,真的沒什么意思了,不如陪他聊聊釣魚、炸金花外加發廊里的某個大妹子。
因為老道的存在,導致書屋的氛圍,有些壓抑。
同樣的一個模樣,甚至是同樣的一具身體,但展現出來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老道在墻壁前,站了一個下午,就盯著那幅畫,看著畫中的山山水水。
沒人會去打擾他,他也不會去找人說話。
事實上,自打府君大人蘇醒后,對安不起,也只是呼來喝去,唯一能以平等地地位和其說上話的,也就老板一個。
報紙,早就看完了,咖啡,也換了三杯。
周老板瞇著眼,在沙發上葛優著。
歲月靜好,但這靜好上,卻蒙上了一層令人窒息的薄膜。
哪兒也不想去,誰也不想見,
就想這么躺著,躺著,躺著……
這一刻,周老板的思想境界仿佛已經和路易十五達成了一種共鳴。
安律師回來了,
安律師帶著書屋一大幫人回來了。
地獄轉一圈,大家都草雞變鳳凰,走起路來,還帶著風。
各位觀眾,
現在迎面向我們走來的,是書屋代表隊,走在第一個的,是平等王安。
安律師推開了書屋的門,
因為是玻璃門的原因,所以在進來前,老道和周澤的位置,安律師都看見了,但一推門進來,安律師直接轉向周澤這邊。
“老板,我回來了。”
接下來,
進來的每個人,
都要和周澤打個招呼。
周老板真的覺得,若是此時把自己這個人換成一幅比較大的黑白相片似乎更應景。
此情此景,真像是在給自己開追悼會似的。
一大幫人,屋子里,也就熱鬧開了。
老道依舊站在那兒,繼續看畫,大家也就都默契地將其放在一邊。
不是沒人愿意去舔,事實上,大家從昨天去地獄到今天回來,身份的轉變,還是得歸功于老道。
泰山頂上,
直接砍了仨巨頭,
這事兒,
就這么干脆利索地定了。
周老板是懶得在這里繼續被大家“瞻仰”和“哀悼”了,
起身,
去了樓上。
由于鶯鶯還在下面忙活著做飯,周老板哪怕是想睡一會兒也是睡不了的,干脆躺在床上,把鶯鶯正在看的《女仆的自我修養》拿過來,翻了翻。
別說,里面記載的東西還挺詳細,換個書名叫《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內心》或者《女人,你該如何駕馭男人!》也絲毫不違和。
“嘶嘶嘶…………嘶嘶嘶…………”
臥室的縫隙里,傳來了摩擦聲。
聽到這聲音時,周澤很想對樓下的鶯鶯喊一聲,今晚加個熗炒蓮藕。
半張臉出現在了周澤的床前,后退一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然后,
兩個大男人,
在同一間臥室里,
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周澤繼續翻動著手里的書,半張臉繼續安靜地坐在那里。
似乎,沒人愿意主動說話。
這種沉默,
一直持續到了天已經開始黑了。
周澤放下了手中的書,伸了個懶腰,然后看著坐在那里像是在COS沉思者的半張臉,
道:
“有事兒?”
“想你了。”
“…………”周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