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張臉,
哪怕是這“虛幻”的畫面已經結束了,
他卻依舊愣在那里。
老實說,周澤很難想出,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可以讓半張臉失態如此。
首先,半張臉無牽無掛,且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風,也更像是一個極端放大版的鐵憨憨。
這樣子的一個“莽夫”,有什么事兒,第一反應都是直接莽過去,懶得多嗶嗶絲毫。
他的一生,可以說很漫長,但要是剔除掉在峨眉山下被囚禁封印的那段時間,其實,也不算特別的長。
真正的脫離贏勾,無拘無束的歲月,可能時相當的短暫吧。
所以,
你到底是發現了什么?
“喂?”
周澤伸手,在半張臉面前揮了揮。
半張臉的目光,開始重新聚焦,但聚焦之后,卻死死地盯著周澤。
“怎么了?”
如果不是清楚,不喚醒贏勾根本打不過眼前這位,甚至可能就算是喚醒了贏勾也不見得真的能打過眼前的這位。
周老板真的恨不得上去直接給這家伙一巴掌,
卡在這里裝震驚,
卻不說一句話,
你想斷死誰?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張臉忽然大笑起來。
周澤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因為在半張臉的周身,已經出現了一股股黑色的氣旋,顯然,這是真正的有暴走失控的傾向,否則斷不至于連自身的氣息都無法收斂了。
…………
書屋一樓,
正在準備著哀悼宴……正在準備聚餐的書屋眾人依舊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哪怕平時不進廚房的那些個,在此時也都在找個力所能及的機會幫忙打個下手。
頗有一種,唉,不管怎樣,上柱香吧的感覺。
大圓桌上的硬菜,也是一道接著一道,許清朗的廚藝,在此時得到了真正的呈現,宛若一個老藝術家,正在展現自己的一生所學。
安律師則是湊到了老道身邊,
老板現在人不在樓下,他自然可以和老道親近親近了。
畢竟,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還是人家老道幫自己打下來的,如果不是老道的存在,那些閻羅們又怎么可能會對他稱兄道弟?
其實,老道站在那兒,書屋里,不想舔一下的人,真的沒幾個。
但如何舔,以何種方式去舔,敢不敢去舔,卻成了困住大家的最大要素。
好在,深諳舔道的安律師對于這些困難,自然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從吧臺下面,取出了一個小包裹,打開包裹,里面又一個木盒。
安律師端著小木盒,走到了老道身邊。
“大人。”
老道沒理會安律師。
雖然在前不久,是他把這頭安律師送上了閻王的位置上的。
但這僅僅是他和書屋老板的交易,現在,自己的畫,也已經掛在這堵墻上了,這交易,也算是完成了。
“大人,您看看,這成色,如何?”
老道聞言,低下頭,看向安律師盒子里的東西。
那是一塊塊看起來像是石頭一樣的玩意兒,色澤晶瑩。
老道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似乎被勾動了過往的心緒。
安律師一看,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