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布置,在地獄里,是用不上的。
“沒路了。”周澤感慨著。
他其實真不知道下面會出現什么,本就是興之所致地隨便走走罷了,且在鐵憨憨加了一腳之后,這似夢似幻的情景到底會如何發展,也早就已經脫離了周澤的掌握。
贏勾走上前,
抬起腳,
大有一腳將這堵墻直接踹塌的趨勢。
周澤忙伸手,拉住了贏勾,制止了他這么做。
就像是小孩子去游樂園,總想著多玩一會兒再回去,回去還得寫作業,還得去上學,還得去上補習班,多無趣。
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緊接著,
在贏勾的目光里,
周澤開始了……爬墻。
指甲可以很輕松地嵌入到墻壁里,外加自己的身體素質早就非普通人可以想象,所以爬墻起來比蜘蛛俠還要方便。
爬著爬著,
周澤看了看身側,看見了贏勾。
不過,
贏勾不是和周澤一樣爬墻,而是直接走上來的,身體和墻壁呈90度角,就這么走了上來。
等到爬過了墻壁,跳進去之后,周澤才明白過來這是哪里,這是監獄。
沒記錯的話,還是通城監獄,當初老張還帶自己來過這里。
現在距離自己最近的,是一個面積不算小的一層建筑,應該是監獄里的圖書館。
“喂,這到底是我安排的還是你安排的?”
散散心而已,把自己散到了監獄里,有這么散心的么?
贏勾微微搖頭。
“我自己設計的?是隨機的吧?”
圖書館的門,沒鎖。
當周澤推開門后,
看見整整齊齊也擦拭得極為干凈的一排書桌的中央位置,
豎立著一支鋼筆。
那支鋼筆就像是一條準備迎接主人回家的狗,自己都已經準備好了。
“我可沒想它。”
周澤有些無語。
雖說煞筆還挺可愛的,但自己對它,其實也沒什么感情,至少,不至于要等到今晚自己上刑場之前還要特意見一面告別的地步。
鋼筆飄浮了起來,于空中轉了好幾圈,然后疾馳而來。
最后,
鋼筆停在了周澤的面前,前前后后,不停地來來回回,像是在示好。
“嘖嘖嘖……”
伸手不打笑臉人,
周澤還是伸手在它筆身上摸了摸。
“喂,還記得么,當初要不是我先喊出了它的名字,你說不定早就把我給吞掉了。”
曾經剛開始的一段時間,周澤和贏勾之間的矛盾,不可謂不大。
站在周澤的角度,他不求自己能和半張臉那樣,diao炸天地出去自立門戶,至少得讓自己還是個自己。
而贏勾當時,對于這種狗打欺主的傾向,也很是反感。
好在就在那個時間點上,面對煞筆的攻擊,周澤先喊出了它的名字。
可能當初制造這支筆且給這支筆取名字的那位存在,也沒料到,在他那個年代,還挺酷炫的名字,在千年后,居然會被賦予一層新的含義。
得虧有那支筆,在贏勾最暴躁的時候,幫周澤封印住了贏勾,不然周澤覺得自己現在是否存在著,還真不好說。
而贏勾的目光,則落在了這支筆上,似乎陷入了某種沉思。
周澤把鋼筆拿在手上,特意在贏勾面前晃了晃,道:
“氣不氣?”
贏勾看了看鋼筆,又看了看周澤,臉上,倒是沒有絲毫生氣的情緒,只是雙手負于身后,微微抬起頭。
周澤聳了聳肩,將煞筆松開。
煞筆飛到了前面,畫了一個門,且主動地幫周澤把門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