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么哪里好看了?
半張臉在心里近乎狂吼。
雖說他現在閉著眼,但先前那具男性傀儡的形象,他早就記住了。
老實說,
這具傀儡,
真的很普通,很普通,很普通……
你不能說他丑,甚至可以說,長得,還可以。
但要是和先前那一個個的精雕細琢版本比起來,眼前這個,真的是太普通了。
有點像是一群男性去選美,里面不是健美先生就是流量小生,
偏偏最后冠軍落在一個普通局外人身上。
不過,身邊的潭水再度開始沸騰起來,顯然,還有新的一具要出來,這一具,應該會在眼前這一具的基礎上,進行改良。
比如,鼻梁,會高一點。
但還沒等新的改良版爬出來,
身側的聲音再度傳來:
“罷了……不……改……了……”
而新改良版,則重新退了回去,飄浮在了水潭中。
有些東西,初看不順眼,但多看幾眼,也就順眼了,顯然,在此時,身側的那位,改變了心意。
聽到這句話,
半張臉猛地再度睜開眼,
目光死死地盯著前面的這具男性傀儡。
是他,
是他,
是他!
雖然還是不認識,但熟悉的感覺不會作假,而眼下,伴隨著身邊的那位的決定,其實,已經塵埃落定了。
眼前這位男性傀儡的身份,也已經被篤定!
半張臉的記憶里開始回憶,其實,如果撇開他被封印在峨眉山下的悠悠歲月,他的一生,真的很短暫,所以,檢索記憶的難度,并不大。
他記得畫廊里的那個種地的黑皮膚女人曾試探性地想要討好自己,在書屋一家子沒從三亞回來時,嘗試過要和自己交流,希望得到庇護。
為此,還和自己說過一些關于她老板的事。
她說,她的丈夫,當初因為吃了老板上輩子的尸體,所以才會惹怒老板。
是了,
怪不得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冥冥之中,有所感應。
這個,
是他上輩子的模樣。
半張臉這會兒忽然很想笑,
仿佛先前的那股子恐怖的壓抑和壓迫在此時終于被撕開了一道縫隙,他終于可以呼吸進新鮮的空氣了。
哈,
你折騰了這么久,
你挑選了這么久,
你挑剔了這么久,
你不知道吧?
你選定的這具肉身,
他還是消亡了,
最后還得換到另一具肉身上去,換了模樣。
你也不是全能的,
你并非算無遺策,
你,
也沒那么可怕!
“想…………笑…………就…………笑…………出…………來…………”
“…………”半張臉。
他,
能看見自己?
要知道,此時只是記憶畫面,這只是一個熒幕,這只是一場記憶回放的電影,這里的一切,雖然都發生過,但都是假象而已!
只是很逼真很逼真罷了。
但……
外頭的事情,半張臉已經靠氣息的變化推測過了,況且,這個意識結界,此時還是自己在支撐著。
所以說,沒人在控制這里影像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