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鐘振國講述他和吳友根之間的故事時,張小龍并未打斷他,而是等到他說完之后,才問道:“鐘老板,你有沒有對我隱瞞什么?”
“沒有啊,我什么都沒有隱瞞!”鐘振國看向張小龍,但眼神有些閃爍,似乎有點心虛。
“我的意思是說,這吳友根確定是死于意外事故?”張小龍面色嚴峻。
“我確定!確定以及肯定!”鐘振國眉頭一緊,滿臉狐疑,“天師大人,您這是何意?”
“鐘老板,你可知道,一個人死后化作怨鬼來報仇,那只能說明他死的時候肯定有冤屈!而且是重大冤屈!”張小龍冷冷道,“如今,這吳友根來找你,那是來找你報仇!這足以看出,他對你有巨大的怨恨,肯定是你對他做了什么!”
“這……”聽到這里,鐘振國的眉頭頓時放松,看張小龍的眼神也帶著一絲古怪。
他沉吟了半響,仍舊不想說,張小龍便繼續道:“鐘老板,我見你五官端正,天庭飽滿,滿臉正氣,看上去也不像是一個壞人,只是今天我很是失望,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與這吳友根的死有著莫大的聯系……”
“不,不是!沒有,沒有的!”不待張小龍說完,鐘振國就打斷道,“天師大人,您誤會我了,真的,您真的誤會我了。”
“是么?那你說說看,我是怎么誤會你了?”張小龍咬著牙道。
“唉!”又猶豫了片刻,鐘振國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說道,“其實吳友根的死真的是意外,與我沒有干系,與任何人都沒有干系,只是……只是事后賠償出了點問題。”
原來吳友根死后,鐘振國得知消息,便敦促公司對吳友根的家人進行賠償談判。
而當時負責這件事的人正是鐘振國的小舅子劉偉。
這劉偉也是心狠手辣,愣是一邊找關系,一邊威逼利誘,就只是給對方賠償了十萬塊。
一條人命,而且是一條正值壯年的生命,只值十萬塊,任是誰心里都不會舒服。
而最最最重要的是,這吳友根家境貧寒,上有七老八十的父母,下有老婆和三個小孩,他一家七口人,就靠他一個人的收入養活。
現在吳友根死了,卻只得到十萬塊錢,那這讓他的家人以后該怎么活?怎么生存下去?
劉偉這不是變著法的在逼死吳友根的家人嗎?
難怪吳友根死后陰魂不散,化作怨鬼來報仇。
聽完,張小龍苦笑道:“鐘老板啊鐘老板,你可真是,你有這么多錢,卻還有去從一個死人身上摳摳搜搜,你有意思嗎?你既然知道人家是家里的頂梁柱,卻還去貪他的錢,你這不是要逼死他的家人嗎?心里就沒點愧疚嗎?”
“天師大人,其實我心里也很過意不去。”鐘振國自責道,“但我小舅子負責賠償這一塊的事情,他總是勸說我,說讓我安心之類的,我也就沒去多管。還有就是,城中區這個建筑工地也不知為何,自從今年過年之后,平均每半個月便會出一個事故,死一個人,一直到現在,這都死了快有十個人了。”
頓了一下,鐘振國看著張小龍,尷尬道:“天師大人,您算算看,我這得賠償多少錢啊?所以想來想去,這件事我干脆不管,全部丟給我小舅子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