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日月將劍橫在胸前,看準時機,猛地向上揮去,攔下金甲人的直刺,又接連閃身,手中長劍如靈蛇舞動,直點金甲人的少沖、太淵兩穴。
金甲人連連揮劍擋住,腳步不斷后退,到了馬車邊緣,又猛地一跳,在空中翻身,手中利劍如光閃爍,一道長長的劍氣如滿月般飛出。
趙日月不敢閃躲,這劍氣是斜著劈下來的,若是中了,那馬車和少年都會四分五裂。
她豎起劍,屏息聚氣,三道淡淡的劍影在身后凝聚,隨著劍尖一指,一道劍影直沖而上。
爆炸似的沖擊橫掃,馬車陡然震顫了一下,車中少年眨眨眼,仰頭望著,心里有些嘆息。
那個破洞更大了……
卻說趙日月那剩下的兩道劍影,快如鬼魅,一道擊中了金甲人的寶劍,震得他手臂發麻,另一道直接刺中了他的太淵穴。
金甲人的氣勢頓時一滯,本已聚起的靈氣四散。
只是剎那之間,那金甲人還未落地,就受到劍影沖擊,猛地向后栽去,接連在地上翻了幾個滾。
“少爺!”
“大膽蟊賊!”
一聲聲怒斥傳來,黑甲騎士已跑到近前,看到此景紛紛震怒。
兩個人迅速下馬去扶那金甲人,其余人拔了劍向馬車沖來。
“第一個少沖,第二個膻中,第三個少沖,咦,第四個還是少沖……”少年趴在車窗上,懶洋洋地說著。
趙日月從馬車上跳下,飛馳而去,手中的利劍飛舞,專攻少年說的穴位,也不知為何,被擊中了的黑甲人盡皆氣勢潰散,隨后被趙日月一劍拍出數米遠。
短短一會,躺了一地的黑甲人。
趙日月扭頭,一臉兇光地瞪著金甲人和扶起他的兩個兵士。
金甲人咽了咽口水,冷聲問道,“你可知我們是何人?”
趙日月提著劍,走到馬車旁,少年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兩個小發髻,她瞇縫著眼,蹭了蹭,聽到金甲人的問話,翻了翻白眼,說道,“青瓷姐跟我說,這種時候就要打暈他們。”
少年好奇地瞥了一眼金甲人,問道,“為啥?”
“省得他們自報家門啊,反正打也打了,聽他們說自己的老子,老子的老子多厲害有什么用?還不如趕緊毀尸滅跡……”
“哈哈哈哈,殺人放火陸青瓷!”少年掏出毛筆,嗖嗖地書上記下這句話。
“你又記!”趙日月踮起腳瞄了一眼,“干嘛老是記青瓷姐的黑歷史啊。”
“唔,”少年咬著筆桿,“陸青瓷這么兇,以后指不定就是那座山頭的山大王,得趕緊攢點她的黑歷史,以后好威脅她呀。”
“拉倒吧,就你?”趙日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每次還不是青瓷姐一喊,你就屁顛屁顛地湊過去了?”
“呃……”少年惱羞成怒,卷起書本,一把拍在趙日月的頭上。
金甲人看得來氣,拎著劍,琢磨著是不是還要沖上去大戰三百回合。
但他心有余悸,對面那個小丫頭年紀輕輕,但是修為不弱,更重要的是,她怎么會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太淵穴?他齊家的功法堪稱是臨安城最強,他的爺爺甚至已經憑借此功法修煉至,這差不多已經是凡間修士能達到的最強巔峰了,而這功法靈氣匯聚的中心點就是少沖和太淵兩穴。
那少女明顯是受了少年指點的,能一眼看穿自己的靈力結點,這不比自己高出兩個境界又怎么可能?
難不成那個看著才十七八歲的少年其實是個老妖怪?
他也確實聽說某些山中修士不受歲月影響,爛柯百年依然韶華依舊。
金甲人心生退意,今日著實倒霉,他先是在碧波亭吃了個小虧,回臨安的路上越想越氣,看到這破車尋思發泄一下,但沒想到招惹了兩個小怪物。
“他咋辦?”趙日月指著金甲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