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幾名兵丁怒喝一聲,如虎狼般撲來,手中的長刀揮舞,這幾人雖不是修士,但均為老兵,眼神凌厲,手段狠辣,招招致命。
趙日月不敢大意,她后退一步,胸前長劍陡然一橫,一道赤色劍光如海浪般拍出,風聲獵獵,擊碎長刀于眨眼之間,直接將幾名兵丁掃了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衛玠已迅速拉開距離,先是看了眼手下兵丁的傷勢,發覺并無大礙后放下心來,挨個拎起扔去后面,他腰間的劍已經取下,提防著趙日月。
手下兵丁安全后,衛玠退至小坡之上,有四人從坡后走出,與他并肩,正是剛剛藏在路旁酒家內的四人。
衛玠的臉上有一絲遺憾,“你們看上去不是壞人。”
“當然,雖然很久沒有扶老奶奶過馬路了,但我還是個好人。”蘇啟四下打量著,他發現這地方很有意思。
“小師叔,說胡話也回去再說嘛!”趙日月有點緊張,她攥緊了手中的劍,瘦瘦的小身板站在蘇啟前面,雖矮上半個頭,但看她的架勢,似乎比蘇啟還要高上許多。
那四人均是靈海境,兩個握著長刀,看裝束也是臨安的城衛軍,另一個懶洋洋地靠在一顆歪脖子樹下,手里抱著把刀,饒有趣味地盯著趙日月手中的劍,剩下一個則是書生裝扮,背后背著一只半人高的毛筆,他拱拱手,隨后望天望地望亭臺,說了一句“正是好時節”。
“殺人的好時節么。”蘇啟笑了笑。
“看樣子你并不意外我會動手。”衛玠看著猶如護主忠犬的趙日月,這女孩比自家的兒女也才大上幾歲,對她出手,衛玠心里有些難過。
“從客棧到城主府走路至少要大半個時辰,要是真心想請我們去做客,一輛馬車想必城主府還是叫得起的。”
“再說了……”蘇啟點點那四人,“這四個小蠟燭跟在我們屁股后,我想裝作看不見也不成啊。”
衛玠皺了眉頭,搶先說話的卻是那抱刀之人。
“你是怎么發現我們的?”
“當一個人比較強的時候,他就無所不能。”
“呵!”那抱刀之人嗤笑了一聲,“話倒很狂,那女娃娃確實不錯,年紀輕輕就和我們一樣入了靈海,是個天才,但我沒看錯的話,你這小子沒有修為才對吧?”
“沒有修為又是怎么發現你們的?”蘇啟笑瞇瞇地反問道。
那抱刀之人頓時啞言,其實幾人都很不解。
這對面的少年看上去明明就是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可卻能一眼發現隱匿在墻后的他們,這人間三十六州,哪州的凡人也沒這能力。
但要說他是個修士吧,一來毫無靈力波動,二來看那女娃的樣子,雖將劍意牢牢釘在他們幾人身上,但眼中的大半注意卻都是放在少年身上的,顯然是在保護他。
“那個少年有可能是哪家的老妖怪。”
想起城主的交代,衛玠不由得慶幸自己帶了那東西過來,眼前的這位少年,著實有點古怪。
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圓形玉符,巴掌大小,上刻游魚兩條,迎著燦爛的春日,有微光反射,那四人靠攏在他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舉起玉符,周身靈氣涌動,那四人面色痛苦,蘇啟能看到他們的靈海迅速被抽空。
“不管你是否為修士,也不管是何境界,今天你都難逃此地。”
“因為這里有一座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