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說過?”
“略有耳聞。”
衛玠早已退到一旁,他是今天早上才見到這位山水宗的長老的,但其實早在三天前,城主就已經告訴了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異瞳即將現世,山水宗對其勢在必得,清楚異瞳價值的衛玠明白,這臨安城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平,但他沒想到,這第一場架竟然是和兩個小家伙打的。
而且還打輸了。
再想到齊如君,衛玠的面色就有些難看。
從任何一個角度講,齊如君都算不得一個好人,雖稱不上魚肉百姓,但也是橫行霸道,這些年來,他給齊如君收拾的爛攤子也有不少,所以今天清晨,當齊如是要求他出手為自己的弟弟出氣時,他心里是非常反感的。
這剛剛歸來的大小姐也變了很多啊。
衛玠感慨地嘆了口氣,看著那老者的眼神略有些變化。
“老夫很是好奇,你是如何破了這個大陣的?”
聽到這個,衛玠也好奇地看了過去,這宗大陣他用過三次,皆是用來對付神念強者,無一失手,但沒想到,今天卻差點栽在這個少年手里。
蘇啟走到趙日月身前,背對著老者,捏捏她有些擔憂的臉,眼神卻向趙日月懷中瞟去。
趙日月懂了。
她收起長劍,低眉斂目。
蘇啟轉過身,開口說道:“其實當我看到這座亭時,我就知道這里有座陣了。”
老者默然不語,片刻后又問道,“為何?”
“陣者,排列也。所謂陣法,不過是操弄靈氣的手段,讓它攻,讓它防,讓它困,讓它定,皆在陣師的一念之間,”蘇啟指指那塊石桌,“所以破陣當先找陣眼,而那個亭子孤立在湖邊,又如此特別,舍它其誰?只要細細分辨,就能發現那塊棋盤就是陣眼。”
“看來你是個出色的陣師。”老者贊嘆道。
“只算半個。”
“所以,今日老夫就不能放你們走了。”
蘇啟眨眨眼,“你不打算殺了我們?”
“只要你幫我個忙,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
“山水宗的長老也需要我們這種閑雜野修幫忙?”
“你們兩個可不會是閑雜野修,還有,老夫名為朱鶴來!”
老者一甩袖袍,山水重現,直接卷向蘇啟二人。
趙日月望向蘇啟,見他右手放在背后,輕輕搖了搖。
所以她什么都未做,安安靜靜與蘇啟一同被那山水收了進去。
朱鶴來踏步凌空而上,那山水漸漸隱沒在他的背后。
衛玠嘆了口氣,轉頭拎起自己的幾位兄弟離去,看都沒看那位昏倒在地上的抱刀漢子。
臨安城中。
酒家里的那個老道人終于醉倒。
壯漢在床上溫香軟玉,宛若不覺。
唯獨那白衣小童,一腳踹翻了剛剛新換的菜肴,氣急敗壞,“奶奶的,山水宗的老王八果然來了!這么囂張,真把這青州當成你靈墟四派的地盤了不成?”
白衣小童在屋里轉來轉去,“不行,不行,我得趕緊下手,指不定暗地里還有哪幾個老不死的盯著這呢。”
“你們兩個還在這發什么呆?還不趕緊去給我找那個異瞳?”
那對青年男女慌然稱是,急急忙忙跑出客棧,一刻不敢多呆。
“笨死了!!!”
白衣小童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隨后又開始滿地打滾,“我怎么找了這么兩個蠢徒弟啊!”
滾來滾去,滾到桌下,他又若有所思,“那個用了青龍劍訣的是哪家的娃娃?不簡單不簡單,可惜了,被那老王八捉走了,不然真想打包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