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的上衣頓時爆裂,一道長長的血痕出現,蘇啟晃了晃身子,但未出一聲。
趙日月驚慌地轉身查看蘇啟的傷勢,看到腫起的肌膚眼睛頓時紅了,她扭頭盯著朱鶴來,殺意沸騰。
朱鶴來似渾然不覺,他語氣玩味,“事實上老夫也確實不關心你是哪宗的弟子,也不管你們到臨安有何目的,但此次之事,我山水宗勢在必得。”
趙日月的眼里有淚水在打轉,黑石榴般的眼珠朦朦朧朧,蘇啟摸了摸她頭上的發髻,又來回拽了拽,示意她放心。
這是他們多年的習慣。
趙日月還記得小的時候,師姐陸青瓷終日都在練劍,師傅困守在那方室之間,陪伴她的只有小師叔,她跟著小師叔爬山下水,煮飯做菜。
小師叔讀書,她就坐在一旁學著認字。
小師叔講故事,她就搬來一個小凳子,拄著下巴坐在一邊認真的聽。
小師叔難過,她也難過。
小師叔開心,她也開心。
而她最喜歡的,就是小師叔伸手摸她的發髻,那樣輕輕地拽一拽,如同多年以前她在廢墟中被師傅和他撿到時,都是滿滿的心安。
趙日月憤怒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被關進臨安城的天牢,你們得罪了齊家,可以在里面過上個十年八年的,第二,幫我做一件事,做完,放你們自由。”
朱鶴來的聲音平淡,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甩至蘇啟面前。
“看得懂嗎?”
蘇啟接過符紙,上面刻了細密的陣紋,他將其沖向月光,極細的靈力線條一覽無余,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種符紙了。
第一次是在城外。
那時離得遠,這陣紋又是極細,微弱的靈力混雜在天地間無處不在的靈力之中,難以分清,所以當時他并未看出這張符紙的作用,但現在,他看懂了。
這是一張用來探查異瞳的符紙。
他的心里掀起驚濤駭浪,難不成這山水宗也是沖著大日金瞳來的?
不太對,異瞳在十二歲覺醒之前,其眼睛與常人并無二致,山水宗又怎么可能篤定這城中有異瞳?而且是勢在必得?
也許有什么別的隱情。
蘇啟思索一番,開口說道,“這是用來探查異瞳的符紙。”
“你果然在陣法一道頗有建樹!”朱鶴來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
“這上面的陣紋很精細,其中三條陣紋都是用來勾動異瞳的血脈的,雖說異瞳有十二種之多,但其血脈有相似之處,這種陣紋早在七千年前就出現了,很容易辨認,而其余的陣紋不過是輔助,用來增強效果,各家宗門對此雖然各有改變,但核心的三條陣紋是沒有變化的。”
“你是想讓我再畫些符紙出來嗎?”
蘇啟揚了揚手中的符紙,心底卻有一絲擔憂,他雖懂陣法,但其實他不會畫陣。
原因無他。
只是體內靈海破損,連靈氣都無法聚攏一絲,又怎能畫出一條陣紋呢?
“不,”朱鶴來有些自得的笑了笑,“一張兩張符紙有何大用?臨安城百姓多達上百萬,用這符紙要找到何日去?本來我也束手無策,但偏偏遇到了你。”
“所以我有了一個想法。”
“你將這陣紋擴大百倍、千倍如何?”
蘇啟愣住。
“你……你是想將這陣法刻到整個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