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臨安城的人口,用這符紙探查要找到什么時候去?齊家和山水宗現在是臨安城中最強大的勢力,也自然想最先找到異瞳,畢竟,遲則生變,他們哪敢等到萬法宗長老和我大哥趕來?”王子安嘲諷一笑,“而那兩人,則是齊家計劃的關鍵。”
“什么意思?”
王子安低頭輕晃杯中的茶,淡黃色的澄清液體悠悠打轉,“據說,那個少年是位陣師,而齊家,打算讓他將那符紙上的陣法刻到整個臨安城,從而找到那個異瞳。”
一時間,寂靜無言。
只有王子安飲茶、倒茶之聲。
“這齊家……手筆倒也是夠大的。”那紫衫男子嘆了口氣,苦笑說道。
“可不是,籠罩全城的大陣,花費不低啊。”
“但只要能找到異瞳,一切都是值得的。”王子安笑笑,“所以無論如何,齊如君不會讓他的那些走狗傷了那個少年,現在不過是作作秀,出出惡氣,但萬不會讓那些人真正動手的,他齊大少雖然行事跋扈,但也不是個蠢人。”
“既如此,我們為何不出手,將那二人收到麾下?”
王子安搖搖頭,“做不到的,那少年被山水宗長老下了天魔種。”
“天魔種?那就沒辦法了……”紫衫男子喃喃地說道,“山水宗長老居然會用這等術法。”
“那是什么玩意?”靠窗男子不曾修煉,一臉困惑。
“一種邪術,被種之人的生死全掌握在下種之人手里,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相傳這是萬古前一位邪帝所創,大多數門派之人是不屑于去學這等邪術的。”紫衫男子解釋道。
“那我們為何不將這事公之于眾?那些外來的修士雖然信了齊如君的話,但本地人哪有不清楚他齊大少的名聲的?他齊如君想要混個修士典范的名頭,我們可不能讓他這么如意。”靠窗男子冷笑一下,他和齊如君的過節可是自小就開始了。
“我父親說,時機未到。”王子安放下茶杯,一臉認真地看著兩人說道,“還沒到我們出手的時候。”
靠窗男子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既是伯父已有安排,那我們自當聽從,我們三家共同進退,有事子安你招呼我們即可,”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王子安看向窗外,“那個少年什么時候能布好陣法。”
臨安南城的長寧客棧。
蘇啟和趙日月并不在房中。
他們一大早就出了門,蘇啟背著紙筆,趙日月背著干糧,直奔城墻。
蘇啟打算送給齊家和山水宗一個大大的驚喜。
而那一切的前提,就是臨安城的那個古陣。
他在墻頭蹲了一天,對照著臨安城,將那個古陣劃分成數十個小塊,每一塊的陣紋皆畫在白紙上,為了與那符紙的陣紋契合,蘇啟又在古陣上增添了不少新的陣紋,使其看起來有幾分相似。
當然,他慎之又慎,確保自己加入的陣紋不會影響古陣的能力。
畫得差不多,他站起身細細查看,確保了單獨看任何一張白紙,都不會知曉上面陣紋的功用。
檢查無誤后,蘇啟才滿意收工,此時的兩人,已是饑腸轆轆,趙日月嚷著要再去九盛齋吃魚,蘇啟則說先回客棧。
但蘇啟沒有想到,此時的長寧客棧,已經有一個大麻煩在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