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王子安幾人面色大變。
李扶搖手心朝上,五指彎曲,一滴一滴的雨飄進來,在掌心上空凝成一個小球,緩緩旋轉。
“異瞳有兩種覺醒方式,第一種是用靈藥喚醒,穩定,溫和,對異瞳沒有傷害,現在各大宗派都是這么做的,另一種就是自然覺醒了,那些沒有被各大宗門發現的異瞳,在十二歲時,血脈中的力量會漸漸蘇醒,異瞳近道,所以當他們覺醒時,會勾動天地本源,產生出種種異像,而對于五行異瞳中的水異瞳來說,最常見的異像就是暴雨了。”
“自然覺醒非常危險,沒有修行過的異瞳極難控制自己體內洶涌而生的靈力,超過六成的自然覺醒都是以化道作為結局的。”
“化道?”王子期回頭,看向臨安城,雨已經遮蔽了那里。
“沒錯,六年前我師父占卜出池州將會有火異瞳現世,但是我師父和池州的各大宗門都沒能找到他,那個孩子最終不幸化道,產生的烈火焚盡了整個村莊。”
李扶搖不斷抓取著空中的雨水,凝成小球,漂浮在他的面前,水球快速的跳躍著,穿梭著,組合成各種奇奇怪怪的形狀。
“每次異瞳現世時,我天機閣之所以都會派出一人到場,就是為了防止異瞳化道這種悲劇出現。”
天空中的雨越來越奇怪,滴滴雨水如墜落的珍珠。
“感覺到了嗎?雨水中的靈氣越來越濃了,不過這倒是方便了我推演。”
李扶搖右手五指飛快地舞動,仿佛指尖有絲線連接著那些水球,它們蕩出一道一道的波紋,李扶搖寧神,仔細地分辨著其中的含義。
片刻后他突然張嘴,猛地將空中的水球全部吸入嘴里,他拍拍肚子,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算錯,最多只要一個時辰,那個異瞳就要覺醒了。”
“該死!”
王子安和其他人對視一眼,沖進雨中,直奔臨安城而去。
“扶搖兄!你倒是早些說啊!”
王子期面色難看,嘆了口氣后轉身而去,一步邁出,再出現時已是百丈之外。
“早些說又怎么看好戲呢?”李扶搖施施然走進雨中,拿出一柄拂塵,“師父說出門要帶拂塵,不然別人不知道我們是道士,可我明明穿著道袍呀,再者人們說道佛兩家最難惹,要是別人怕了我該怎么辦?”
他輕輕一甩拂塵,頭上漫天的雨珠突然停滯,他背著手向臨安城走去,走出好一會,那停下的雨珠才急急墜下,隱約間,仍能聽見這個天機閣行走在困擾地自語。
“師父說讓我仔細瞧一瞧臨安城的人,可我到底該去看誰呢?”
蘇啟坐在窗邊,一臉呆滯,在他的眼里,這天地已經換了副面孔,一道道的靈力絲線永不停息地從天空刺下,到處都交織奇妙的靈紋。
他的雙眼有一點灼痛。
“不對.......”蘇啟突然猛地跳起,“這不是普通的雨!”
趙日月一臉茫然。
“快走!”
蘇啟拉起趙日月,飛快地沖出客棧,雨水已經淹沒了青石板路,一腳踏去,水花四濺。
“奶奶地!那個水系異瞳居然已經年滿十二了!”
蘇啟憤怒地罵了一句。
齊家的大宅里,朱鶴來和齊道武面面相覷,齊如是站在門口,仰頭望著天空。
“怎么回事?”齊道武不安地問道。
朱鶴來面色凝重,“有可能是異瞳自己覺醒了。”
“還能自己覺醒?”齊道武詫異地問道,“那我們的陣法豈不是白.......”
“這個時候還管什么陣法?”朱鶴來站起身,說道,“快去集合你齊家的修士!”
“大道怎么......”
姜睿站在窗口,驚疑不定,他的雙眼間兵戈聲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