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下面還寫了今日將在城中處決齊如君。
“過去看看?”趙日月問道。
蘇啟點頭。
城中的青銅雕像下搭了個木臺,齊如君跪在上面,神色萎靡,已經有不少的好事者在一旁圍觀。
數名兵丁正在大聲講述齊如君的罪行。
“.......就在前幾日!齊如君還伙同趙圣等人陷害修士!顛倒黑白!......我們今日把證人帶來,讓大家看看齊如君的虛偽!”
那個中年漢子被拉上了木臺,神色惶恐,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
“我、我被豬油蒙了心,聽從齊如君的話,陷害一位少年修士欺辱我,我、我不想的!可齊如君勢大,我又能怎么辦......”
他哭得可憐。
又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上臺,一直安靜的齊如君看到她,竟掙扎起來,雙眼中的驚訝和憤怒難以掩飾。
那女子盯著齊如君看了一會,神色復雜,轉身對群眾行了一禮,“我叫元元,本是東城一小戶人家的女兒,六年前,我的父親死在齊家的大牢里,我沒得選擇,入了花樓,前些日,齊如君與一眾好友商議如何陷害一位修士的事,正巧由我陪酒......”
齊如君死死地看著女子的背影,聽著聽著,卻又忽然泄下氣來,低著頭,默然不語。
“這元元竟是王家的人......”
蘇啟聽過她的名字,齊如君一手捧起來的頭牌。
“世事難料啊。”
蘇啟看了會,對趙日月說道,“走吧,我們回去取馬車。”
“不看他被砍頭?”
“那有啥意思?”
趙日月扭頭看看,人群中有幾位修士,她記得他們的面孔,也是那日去了客棧的,看著他們或茫然或羞愧或質疑的神色,說道:“確實沒有意思。”
不遠處的一家酒樓頂樓,老道人和李扶搖看著蘇啟的背影。
“不下去見見?”老道人換了個新的酒葫蘆。
李扶搖搖了搖頭,“還早。”
“我倒是有個好玩的想法。”
李扶搖斜眼,這位師叔可是黑歷史滿滿,“什么?”
“讓他上榜如何?”
“上榜?”李扶搖愣了一下,隨即嘿嘿笑了起來,“不愧是師叔,很能搞事!”
“怎么說話的!沒大沒小!”老道人瞪眼。
他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滿口酒氣的繼續說道。
“哼,反正也合情合理,斬殺一只大妖,本就有上榜的資格!”
趙日月駕著馬車,門簾卷起,車里堆了不少的東西,帶來的書,買來的特產,從齊家騙來的材料,還有趙日月買的一大包零食。
趕到西城的那家破屋,連門都不用敲,蘇啟喊了幾聲。
白唐出來,他沒什么可收拾的。
只帶了那包藥。
蘇啟打量一眼,沒多說什么。
“去哪?”白唐看著馬車,想了想,也坐在了車板兒上,和趙日月挨著。
“先去接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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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的是衛琦,他雙眼通紅。
“你姐姐呢?”
“她在收拾東西。”
昨日來時,哭的最難過的反而是平日里風風火火的衛宛,而素來懦弱的衛琦卻如一夜長大,接過父親遺留在長街上的劍,聽蘇啟講述發生的事情,也強忍著淚水答應會考慮蘇啟的提議。
衛宛從房里出來,只背著衛玠的那把劍。
“我們什么都不帶走,陳爺爺說他會留下,打理這個家,也許有一天,父親還能回來。”
蘇啟點點頭,“總有希望。”
衛宛走過來,她仰頭看著蘇啟,“你真的能教我們修煉?”
“不是我,是我的師兄。”
“那.......”衛宛有點遲疑。
蘇啟看懂了她的目光。
“沒錯,從今天開始,叫我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