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想了想,“你知道世間藏書最多的地方是哪嗎?”
“天機閣啊!”鑒蟬不假思索地答道,他端著酒杯,猶豫著要不要吃上幾塊肉。
“咦,”鑒蟬突然明白,“你是想去蓮花塢的那家分閣?”
蘇啟點點頭。
鑒蟬伸手夾了塊肉,反正喝都喝了,會吐也攔不住,干脆過把嘴癮,“天機閣的藏書……可是沒幾人能看到,你有辦法?”
蘇啟猶豫一下,點頭說道,“差不多。”
鑒蟬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笑道,“你可還是上月戰功榜的榜首呢,憑借此點,怕不是也能讓你進去看看。”
“那墨先生……到底什么樣子?”
“不太清楚,”鑒蟬正大快朵頤,“墨先生低調地很,自從六年前開始執筆七大榜后,她的聲名就傳遍了世間,又極富眼力,判人很準,中州的天才大多都被她點評過。”
“包括那位在二十五歲就踏入空明境的道子……聽說在道子剛入神念時,墨先生就夸他天資乃千年來第一,那時候墨先生還未執筆,許多人都不以為然,直到那道子踏入空明,墨先生的名氣就徹底流傳開來。”
“現在所有人都希冀能得到一句她的點評,因為墨先生向來只點評天才。”鑒蟬朝蘇啟擠眉弄眼,“你入了戰功榜,也算是進了墨先生的眼哦。”
“連那墨先生的年齡我還不清楚呢。”
“估計是個年輕人,”鑒蟬擦擦嘴角,盤子里的熟食和魚已經吃的干干凈凈,只剩下些難咬的筋骨扔在一旁,鑒蟬晃晃酒壇,約摸還剩下幾口,他靠在椅子上,說道,“聽聞墨先生出自魏家,是魏朝南的子輩。”
“魏家……魏朝南?”蘇啟想了想,“那個號稱中州無冕帝皇的魏家?”
“嗯!”鑒蟬舉起酒壇,仰頭喝得精光,“魏朝南多半已經摸到抱一境的邊了。”
“抱一……”蘇啟喃喃地說,“那幾乎是半個陸地仙人了啊,也不知道現在人間到底有沒有抱一境的修士。。”
“自然是有的,”鑒蟬把蘇啟的酒壇拽過來,發現還有小半,喜滋滋地喝起來,“至少不覺寺里就坐著一個。”
蘇啟看他一眼,“你對不覺寺也很了解啊!”
鑒蟬哈哈大笑,隨后搖頭說,“我可不想滅不覺寺全門。”
蘇啟伸手把酒壇搶回來,“那個可比滅山水宗難多了!”
鑒蟬撇撇嘴,摸摸自己的大光頭,“山水宗可也不是那么好動的,先不說它自家的實力,這靈墟四派的淵源很長,向來同氣連枝,雖然劍門在十一年前滅門,導致靈墟四派實力有所下降,但新成立的劍氣宗以山水宗馬首是瞻,其實讓山水宗更不好對付了。”
蘇啟默然不語。
鑒蟬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有些事,放下就好。”
蘇啟看著他,正想說點什么,一道浪襲來,這船顛簸起來,忽上忽下,鑒蟬臉色刷得變了,哼哼唧唧地哽咽幾下,捂著嘴沖出房門。
蘇啟愕然,隨后拎起酒壇。
“讓你搶我酒。”
他念叨一聲,將酒喝光,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
有的事,始終要從當下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