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憤怒起來,周遭血氣翻天。
但那手沒再給她出手的機會,手掌一翻,將蘇啟幾人抓住,迅速消失。
再睜眼時,幾人已落在一個山頭,
有一個少年坐在懸崖邊。
他身前有一方木桌,桌上有一盞茶,香氣繚繞,他雙手捧著茶,腿上趴著一只白色的小兔,望著天邊的星辰。
看上去很寂寞。
幾人悚然一驚。
“靠!這地方怎么有人在喝茶。”
蘇啟靈氣匯眼,渾身的冷汗刷得就流了下來。
“快走!他是寒鴉!”
那少年看他一眼,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在木桌上。
天懸地轉。
蘇啟幾人轉瞬就墜落在他身前。
陸青瓷的劍極快。
直刺寒鴉的額頭。
啪。
寒鴉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秋水劍。
輕輕一甩,陸青瓷倒退兩步,踉踉蹌蹌。
寒鴉輕笑,左手一擺示意,“請坐,喝茶嗎?”
幾人面面相覷。
倒是蘇啟隨意,他在寒鴉對面坐下來,自己伸手取了一杯。
拿到手時,他微微一滯,這茶竟是紅色的。
寒鴉似乎猜出了他在想什么,“沒錯,這茶是用那血湖之水泡的。”
蘇啟舉著杯,一橫心,喝了一口。
有洶涌的靈氣涌進靈海,化成一滴滴靈液,墜落在蘇啟靈海中的那個小湖泊里。
這一杯茶,竟頂的上他大半個月的修行。
“這茶?”蘇啟一臉詫異。
“不賴吧?”寒鴉笑道。
蘇啟伸手,拽來幾杯,推到陸青瓷幾人面前,“有人請客,不喝白不喝。”
“你很有意思。”寒鴉一怔,隨后笑著說,“我本以為你會嚇得說不出話來。”
“不至于吧?”蘇啟喝光,干脆將寒鴉面前的茶壺拿來,給自己倒滿,“空明境又不是沒見過。”
“也是,小小一空明,不過也還是鏡中月,水中花,既窺不成大道,也探不了天機。”寒鴉語氣蕭索,取來幾片草葉,喂給懷中的兔子。
蘇啟瞥他一眼,“聽起來像是對生活絕望了,身為妖谷之主,不至于吧?”
“現在還有人拿我當妖谷之主嗎?”寒鴉自嘲一聲,手指妖谷,“不說我那些心思各異的部下,你們人族也都打算大鬧我妖谷了。”
蘇啟看著已空的茶壺,有點可惜,這三杯茶幾乎讓他憑空多了兩個月的修為,聞言又問道,“那寒大谷主費力氣把我們救出來做什么?總不會是想把我們拉到蓮花塢前殺了吧?”
“第一,我不姓寒,第二,誰說我要殺你們了?”
寒鴉放下白兔,背著雙手,眺望遠方。
“那你放我們走?”
寒鴉扭頭笑笑,“那可也沒那么輕松。”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難不成是陪你喝茶?還講不講理了!”蘇啟瞪著眼。
“顛倒山欺我,天機閣也欺我,”寒鴉面色苦澀,“這世間,又何時講過一個理字了?”
“顛倒山?”
寒鴉指了指遠處那血湖。
“我在這守了七百年,世人皆以為我是妖谷之主。”
“但其實我不過是顛倒山欽點的一個護花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