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結了一層薄冰,正飛速地向前蔓延。
但片刻后,那薄冰突然碎裂。
“你不會真的認為你能凍住這黃泉水吧?”
塔樓上傳來若有若無的譏諷聲。
寒鴉回身,暴怒的風雪猛然襲上塔樓。
風雪中夾雜著無數細小如石子的冰晶,噼里啪啦地砸在塔樓上。
但未留下任何痕跡。
“這是生死宮。”那張人臉陰森地說道,“別說你只是一個受了大道傷的空明妖王,就算你連破兩境,也根本傷不了躲在生死宮內的我。”
“也許吧,”寒鴉聳聳肩,“但誰說我要殺你了?”
“我只要困住你就好了。”
寒鴉遺憾地看了眼身前的井,飛至半空,雙手按下。
冰雪徹底埋葬了生死宮,如一座大墳,唯有那條河流,仍在奔流不息。
“陸青瓷呢?”
寒鴉站在蘇啟身前。
蘇啟搖搖頭,“不清楚,入了廣寒宮我們就分開了。”
寒鴉默然無語。
黃泉河護住了天妖的頭顱,即使是他,也沒辦法將其從中取出。
唯有陸青瓷有一絲機會。
她的劍道天賦再加上那段引劍詞,有很大的幾率能勾動朝天闕。
這樣一來,找到陸青瓷就成了最重要的事。
還有阿七。
寒鴉有些擔心它,這詭異的廣寒宮,對于一只剛剛靈海的兔子實在是有些危險。
寒鴉沉思一會,突然抬起頭,看看蘇啟和鑒蟬,又望望一旁的李扶搖,笑了起來。
“這樣一來,你們這些人族就沒有用了啊。”
場面頓時緊張起來。
介曈、契禾、蒼泊三人呈三角形,隱隱包住了蘇啟幾人。
李扶搖聳聳肩,“好像是呢。”
“你倒是鎮定,”寒鴉轉過身,“聽聞天機閣每代只有兩人?”
“嗯,不過到目前為止,我這代只有我一人,師父還沒空給我收個師弟。”
“天機閣的傳人不善戰斗可是真的?”
李扶搖撓撓頭,“倒也不是全都不會打架,聽說我師叔祖就很會揍人,但從沒見他出手過。”
“道缺嗎?”寒鴉低聲念叨了一句,又開口問道,“既然你們不善戰斗,又是怎么成為人間第一大派的?”
“第一呢,我們其實算不上第一大派,”李扶搖指著魏輕墨,“第二呢,我們有很多朋友,譬如中州魏家。”
寒鴉詫異地看向魏輕墨,“她是魏家的人?”
“魏家二小姐。”
寒鴉沉默半晌,“這樣一來,只要殺掉你們,我的功勞豈不是大得很?”
李扶搖點點頭,“當然,足夠你得到顛倒山的賞賜。”
“不過呢,我不建議你這么做,”李扶搖笑瞇瞇地,“這會惹得魏家那個瘋子闖進北原,無論你逃到哪,都會被他找到。”
“最重要得是,我有方法取出那個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