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濃妝一直笑著,但蘇啟在她安靜傾聽的這一刻才感到她的難過。
“就是這樣......”蘇啟低頭,“如果不是墨先生,我們都會死在那里。”
“這么說,這丫頭救了許多人呢。”魏濃妝食指在杯中的茶里打轉。
沉默了好一會,她輕輕起身,做了個福,“妾身謝過公子。”
蘇啟趕忙回禮,“我們都該謝墨先生才對。”
“輕墨和我不一樣,她一直是個善良的人,”魏濃妝看向窗外,天機閣的一名道童正站在樓前張貼一張黃紙,“能救下你們,想必她會很開心,更何況照你所說,輕墨得了帝后的機緣,也算是一樁好事。”
“廣寒宮還會再現的,”於菟突然插嘴,“那棵桂樹可不會將帝后傳人一直關在那里。”
魏濃妝點點頭,走到門口,又回身對於菟說了一句,“有機會,你最好去天機閣看看,那副畫......很奇怪。”
她沒有解釋更多,隨后又有位小二過來,恭恭敬敬地遞給蘇啟一張木牌,言說是自家的主人贈與,代表著天然居最頂級的貴客身份,在所有的分店,都將是座上賓。
蘇啟猶豫了一下,於菟就搶先將木牌收下。
“以后免不了和魏家再打交道。”
走在蓮花塢的街上,於菟擺弄著那塊木牌,蹲在蘇啟的肩頭說道。
“那副畫.....”蘇啟瞟了一眼於菟,有點好奇。
於菟搖搖頭,“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當年知道我和大帝關系的人很多,有可能是誰畫了一幅出來,但真正令人在意的是那副畫的內容,手指蒼天,腳踏廣寒,而我卻站在大帝肩頭,這不對,我從來沒有站在大帝肩頭過。”
“也許只是隨意畫得?”
“那可是大帝!”於菟瞪他一眼,“人族主宰者之一,你會沒事閑得,在他肩頭畫一只兔子?”
“倒也是......”蘇啟走到街頭,向東拐去,從這里匯入了一條長街,比剛剛天然居所在的地方更加熱鬧,行人來來往往,小販沿街叫賣,間或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修士走過。
“總感覺這事情很奇怪。”於菟在蘇啟肩頭郁悶地說道。
“李扶搖偏偏還躲起來了!”
蘇啟沿著街道往南走,行人漸漸稀疏,連商家也少了起來,拐過兩個彎,有一條不大的小街,安安靜靜,街頭有家酒樓。
從妖谷中逃出后,蘇啟這些天就一直住在這里。
他們包下了整個二樓。
蘇啟上樓,還未走到房間,就聽到里面傳來了交談聲。
鑒蟬的大嗓門離著很遠都能聽到。
蘇啟搖了搖頭,開門而入。
鑒蟬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一只腳放在桌上,拎著個酒葫蘆正在往嘴里灌。
趙日月抱著阿七坐在窗前,正對另一個人怒目而視。
蘇啟看到他,瞬間就把劍拔了出來。
“李扶搖,你個坑爹的東西!居然還敢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