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按那小子所說,他們三代傳承只有五人,卻是人族第一大派,”於菟躺在一張柔軟的毛毯上,四腳朝天,懶洋洋地說道,“我可不信僅靠活得久就能做到這一點。”
“當然不能,”鑒蟬一手抓著佛經,一手撓了撓屁股,“天機閣活得久,一是因為名聲在那,二是因為盟友甚多,天機閣扶植了一大堆的門派和世俗王朝,別看這些天魏家和天機閣鬧得不可開交,但兩家的盟友關系還是實打實的,魏家吵得兇,也不過是因為會叫的孩子有奶喝。”
蘇啟靠在車壁上,若有所思,“圣臺?”
鑒蟬比了個大拇指,“魏無敵要破境了,能再入一次圣臺對他很重要。”
於菟從身下拽出本書,翻了翻,“圣臺,前兩天好像讀到過......”
這些天於菟都在看書,惡補自他沉睡以來人間的種種變化。
“中州圣地篇。”蘇啟瞄了一眼,指出圣臺在書中的位置。
於菟翻過去,“疑曾為大帝居所......太陰或是萬化?”
“位于雨州,”於菟蹙眉,“大帝沒怎么去過那里,應該不是太陰大帝留下的,這萬化又是哪有大帝?”
“三萬年前出世的一位大帝,”蘇啟撩起簾子,看看馬車行到何處,“修行萬化經,可以模仿世間任何一門功法,圣臺中殘留著一些太**痕,但人們搞不清楚,到底是太陰大帝留下的,還是萬化大帝模仿的。”
“唉,想去看看,”於菟嘆了口氣,望向蘇啟,“蘇小子,我們時候才能去中州啊?”
“還早,”蘇啟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若是著急去,干嘛還跟著我?”
“不然嘞,一沒錢二不熟路,”於菟扭了個身子,一爪支著腦袋,一邊翹著二郎腿,怎么看也不像個兔子,“我也不像一個人孤孤零零地跑去那個看著就很有問題的天機閣,還不如跟著你回家轉轉,反正你不也是之后要去天機閣拜訪?”
“嗯。”
蘇啟應了一聲,想起那日李扶搖在客棧中說過的話,頗有些愁眉不展。
鑒蟬抬頭瞧了一眼,出聲安慰道,“天塌下來,總有天機閣在頂著。”
“就怕他們未必會頂。”於菟悠悠地說道,“那個什么天機閣閣主做的推演,幾分真,幾分假?他是真的看到了劍門大興,還只是騙人的?再者,蘇小子宗門覆滅時,他們為什么不出手阻攔?以天機閣的實力,攔下那勞什子靈墟三派還不是輕而易舉?”
鑒蟬放下佛經,“那個推演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若是真的,天機閣不出手可能有一個原因,他們怕擾亂天機,做多錯多。”
“嗯?”蘇啟有些不解,“做多錯多?”
鑒蟬猶豫一下,還是說道,“我師父也擅長推演,雖比不得天機閣,但在西漠,也能排進前五,他曾跟我說,這種極耗心力,甚至以性命為代價的推演,都是真正地窺見了一角未來,但若是你出手干預,那這未來很有可能會改變。”
“未來千萬,只得一角?”於菟一愣,隨后恍然,“大帝昔年也說過這話。”
蘇啟若有所思,“這些年來,天機閣確實極為關注異瞳之事,但卻從不將異瞳收入門內。”
“嗯,在西漠也是如此,”鑒蟬有點嚴肅,“數年前,我師父還未死時,就曾說天機閣估計在暗中謀劃著什么。”
於菟聳聳肩,“說起來,一切的開始不還都是十一年前靈墟山動?蘇小子,你師父就沒跟你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是師父,是師兄,這事我問過很多次,他都不肯說。”蘇啟看向窗外,一個小山村在遠方若隱若現。
“但這次,他必須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