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站在峰頂。
九塊玉盤飄在他的身前,他雙手張開,靈氣正不斷涌進玉盤之中,其上的紋路逐漸點亮,有星星點點的靈光從玉盤的邊緣垂落,金色的光芒也一點點地在玉盤中聚集。
姜灼和於菟的腳下堆積著大堆的靈石,大半都已靈光盡散,黯淡無光,剩下的那些靈石中,也正有一道道靈氣飛出,借由兩人的雙手匯入玉盤之中。
一道極細的金光從玉盤中心射出,直奔蒼穹而去,在天空中聚成一個環形,莫名的波動在天地間流轉,絲絲縷縷的道痕開始浮現,太辰山脈的靈氣,頓時紊亂起來。
玉盤中的那點金光逐漸擴大,從針尖大小,慢慢變為手指粗細,又繼續向玉盤的邊緣擴張而去。
直到將幾人身上的靈石全部耗光,玉盤上的金光才徹底穩定,一道道神秘的紋路從玉盤上飛起,纏繞在光柱之上,片刻后,一座門緩緩在空中浮現。
但令蘇啟幾人吃驚的是,這扇門竟黯淡無光,又破破爛爛,正中處有一道深深的痕跡,差點將其一分為二,這門通體是淡青色,卻并不是青銅所制,更像是某種玉石。
“這是被那半帝的巨斧砍成這樣的?”蘇啟挑了挑眉。
在夜間的幻影中,窮方的那位半帝一斧子砍在門上,砸得漫天金光破碎,但隨即幻影就消失了,一切的后續都隱沒在黑暗之中。
“可能吧。”於菟應了一句。
門開始慢慢打開,不再有金光,不再璀璨輝煌,顫顫巍巍的青色大門看起來隨時都要崩塌,但依然大張開來,一股可怕的氣勢在彌漫,這個世界的大道仿佛受到了排斥,青色大門上流轉的道痕雖然殘破,但似乎更加強大,將太辰山脈壓得喘不過氣來,像是要沉入地底一般。
而門內是無盡的黑暗,一眼看去,似是要吞掉人的三魂七魄。
於菟深吸一口氣,直飛而起,沖向那道青色大門。
蘇啟聳聳肩,八荒劍落在腳下,也跟了上去。
青色的大門已然洞開,飛近之時,那種奇異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仿佛有座山峰壓在了蘇啟的靈海上方,神臺上的輝光都已變淡。
穿門而入時,蘇啟更是莫名有了一種奇怪感覺,這仿佛是在闖入一座塵封千年的墓穴。
無盡的黑暗籠罩了蘇啟,跨越空間帶來的暈眩感剝奪了蘇啟的五感,當他腳下再次傳來堅實的感覺時,他才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荒涼的大地上,腳下是紅色的土壤,沙石堆積,遠處有著高低起伏的山丘,一眼望不到邊際,這里沒有任何生機,見不到花草樹木,自然也沒有飛禽走獸。
但還是有些東西的。
蘇啟走了幾步,從腳下的沙土中撿起一截鐵劍,劍柄和大部分劍刃不知所蹤,只剩小小的一截劍尖,但卻仍然鋒利,蘇啟的手指輕輕擦過,一道血痕立即浮現。
“這個世界靈氣很稀薄。”
於菟從蘇啟的身后飛來,落在他的肩上,低下頭看著蘇啟手上的那截劍尖,“咦,這是......凡鐵?”
蘇啟點點頭,面露疑惑,“但它劃傷了我的手,而且在這么長的歲月后,也竟然毫無銹跡。”
“有點奇怪,小心些。”蘇啟四處看了兩眼,發現姜灼不見了,“姜太子呢?”
“沒看到,也許這里和廣寒宮一樣,進入后的地點是隨機的。”於菟猜測道。
“或許吧。”蘇啟應了句,但卻感覺不對,若真是隨機,他和於菟落在同一處的幾率未免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