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晁的臉色微變。
他瞥了那幾人一眼,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顏色各異,但制式相同,胸口上都繡著一道淡銀色的弧線,在陽光下亮閃閃的,那代表著一種極為奇妙的至寶,涿光。
這東西只在涿光山才有,也唯獨涿光山的老祖才能煉制出來,傳說這涿光是一道淡銀色的神光,煉化在雙眼之內,可殺人無形,即使是各大宗門護山級別的大陣也無法擋住,最有名的戰績就是七十年前,涿光山長老與一尊筑神境的大妖結了仇怨,在錦州之北大打出手,這長老祭出了一道涿光,轉眼間就將那大妖擊得粉身碎骨。
涿光很少現世,但其名氣之大,連不少妖族都有耳聞,可涿光到底是何物,又如何煉制,此事一直都是個迷,涿光山上,歷來也只有掌門才掌握著這種至寶的煉制方法,也唯有核心或是立下大功的長老弟子才有資格被老祖賜下涿光。
王晁顯然不想與那些涿光山的弟子沾惹上關系,但陳陸酒喝的太多,聽到那位王姓弟子的話后,臉上瞬間閃過一絲怒氣,他伸手握住手邊的長劍,蘇啟猶豫了一下,單掌按在他的肩頭,一絲氣息鉆入,瞬間驅散了他體內的酒意。
空明之下,畏風寒,會饑渴,飲酒自然也會醉,可踏入空明境后與天地道痕開始相融,便可轉瞬之間驅散體內的酒意,若是想,他們永遠不會醉。
陳陸愣了愣,似乎也回過神來,他看看身旁的幾人,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喝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王晁點點頭,率先起身,他的眼里有一絲疑惑,雖然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在涿光山弟子的身上,但蘇啟單手按在陳陸肩上時,他還是看到了。
這家伙總不會是空明境吧?
王晁搖搖頭,覺得自己想多了,面前的這位少年年紀不大,若真是那種年紀輕輕便踏入空明的天才,又豈會和他們這種山野散修坐在一起喝酒?
他想了想,問道,“蘇小兄弟,可要和我們一起結伴而行?”
“不了,我還有些事,就在此與各位道友分別了。”蘇啟拱拱手,又搶先掏出了銀子扔給小二,笑著對陳陸等人說道,“說不定有緣會在花城重逢。”
陳陸幾人不自然地笑笑,急著離開的幾人也沒注意這頓酒錢,畢竟對于修士來講,這終究是些小錢。
待幾人離開后,蘇啟一人又喝了半壇酒,這名為黃花釀的酒越喝越有味道,余味在嘴中綿延不絕,醇厚與清香共存,他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將剩下的幾壇酒通通倒入葫蘆中,這酒葫蘆是他新買的,淡青的皮上有云白的花紋,煞是好看,葫蘆上畫了陣紋,又由頂尖的煉器師煉制過,內有五處不同的空間,可容納五種酒,數量多達數十壇,更有著溫養酒液,讓其更加醇厚的能力。
小二忙忙碌碌,急著給那四位一看就不好惹的年輕男女上酒上菜,他們說話的聲音不小,蘇啟輕易地就能聽見,只是喝這半壇酒的功夫,蘇啟竟也聽到了些有趣的事兒。
陳陸幾人剛剛雖也說了些花城這些天的事,但畢竟是散修,大多都是道聽途說,夸張、以訛傳訛、道聽途說無所不有,但這四位涿光山的弟子,說的東西就很有料了。
原來魏濃妝那女人也在花城,身旁還跟著錦州天才楚白杏,兩人在錦州兜兜轉轉,似乎接觸了不少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