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燕素濛指著楚白杏背著的那個女子,她靜靜地趴著,露出的一小片肌膚極為蒼白。
蘇啟猶豫了一下,“中州魏家,魏濃妝。”
這下燕素濛可就吃驚了,在東荒,即使是他這個對中州向來不感興趣的人也是曾聽過魏家的名字的,更何況不久前魏濃妝曾親赴東荒,協助天機閣統籌各派事務,因此東荒很多大小門派都熟悉了這個名字。
“她怎么了?”
“受了傷。”蘇啟從懷中掏出兩塊令牌扔給燕素濛,一塊是劍門的,一塊屬于天機閣,魏素濛細細查驗,確認無誤后緊張的心倒是放下了不少,他也聽過妖族人奴的故事,在之前的兩族戰爭里,妖族培養了不少的奸細,這些人不僅熟捻人族風俗,更是男俊女貌,擅長交流,從人族宗門那騙取了不少的情報出去。
損失最大的一次要屬于天云宗,這家門派在一千五百年前曾是中州的頂尖大派,但從那次后就一蹶不振,淪為了二流門派,事情的起因是當時的天云宗長老外出游歷,撿了個十歲的小女娃回宗,而宗門也意外的發現這小女娃對宗門獨有的功法天云訣有著極強的適應力,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踏入靈海境,當時的天云宗上上下下都野心勃勃,抱一境的宗主一門心思都想著破境,從長老到弟子也都是修行瘋子,指望著一舉成為中州最強大的門派,甚至在當時有傳言說,天云宗對天機閣的地位覬覦已久,想要取而代之。
因此那小女娃在宗門內迅速獲得了內門弟子、真傳弟子、宗主親傳等一系列名頭,修行境界也一路高漲,只用了十幾年便成為了天云宗的核心人物,事情也是在此時發生急轉,天云宗宗主當時在中州是數一數二的大修,也被公認是最有希望跨入半帝境界的修士,所以全宗都將大量的資源傾斜到宗主的身上,期冀著他能一舉破境,成為人族數千年都沒有現身過的半帝。
但一切夢想都被那個女娃打碎,在破境的當天,那個已經長成絕美女修的妖族奸細,三劍偷襲了天云宗宗主,因為正在破境,而且沒有防備,天云宗宗主當場重傷,這女修甚至提前在天云宗修士的酒水里下了毒,在傷了不少長老弟子后卷了天云宗的內庫后逃之夭夭。
天云宗宗主傷了道基,再也沒有破境的可能,隨后更是因為怒氣攻心,死的極早,宗門也迅速衰落下去。
這事讓所有宗門都心有余悸,據說那位女修至今還活著,在妖族中地位也很高,負責統帥其余的妖族人奴,在顛倒山所在的天州執掌著一座大城,人族自然對其恨之入骨,派出的殺手也不少,但這么多年過去了,其實也沒有人能奈何了那個女人。
燕素濛也沒有完全放下戒心,他左手握刀,緩緩走近蘇啟三人,盯著楚白杏背上的魏濃妝看了一會,發現她臉色蒼白,似乎失血嚴重,燕素濛皺起眉頭,“她怎么回事?”
“傷了本源,但已經服用了丹藥。”
燕素濛遲疑了一會,轉頭看向南邊的高山,那道氣息仍牢牢地鎖在這里,“丹樓有位前輩在這,要不要叫他來看看?”
燕素濛回過頭,看向蘇啟等人的眼里頗有審視之意,那位丹樓前輩,可是素來以辨人識心聞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