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沒能出來。”巨闕子握著葫蘆,將剩下的酒通通灑落懸崖,“十一年啦,我連祭拜都沒法子。”
“三師姐......是個什么樣的人?”
“什么樣的人?很能打,師父說她是七千年來織煙劍最好的主人,在外人面前很乖巧賢淑,但其實很暴躁,宗門里上上下下沒人敢惹她的,也很嘮叨.......”巨闕子笑了起來,眼睛瞇縫著,眼里的那絲銀色被遮掩起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在回憶過去的普通老人,“我還記得,在去靈墟禁地的前幾天,她還在抱怨我太懶,把宗門的活都丟給她做.......但誰讓她很擅長這些嘛。”
巨闕子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有些低沉地說道,“我們這一代,我是大師兄,但論天賦,我不如你二師兄和四師兄,他們一人早早失蹤,一人戰死在凈血宗的戰場上,這門主之位才落到了我的頭上,論治理宗門,我又不如你三師姐和七師兄,可到頭來,偏偏是我活到了現在,也真是諷刺。”
“生死有命啊。”蘇啟感嘆了一句。
陸青瓷瞥了他一眼,冷聲道,“何為命?若是信命,又何必修行?若命不公,大不了一劍破之!”
“哈哈,”巨闕子朗聲笑了起來,“青瓷說的對,大不了一劍破之!”
蘇啟翻了個白眼,以陸青瓷的性格,什么都是一劍破之好嗎?
他站起身,拍了怕屁股上的土,“先是師父違背婚約,拐了青蓮宗繼任宗主,又是三師姐強闖大殿,攪黃了老頭子你的聯姻,今天青瓷又玩了一出同樣的事,想必這沈師祖現在殺我們的心都有了吧?”
“怎么?”陸青瓷抬起頭,六出劍啪地砸在身旁,冷笑道,“聽你的語氣很是不滿?你現在去找那個茶菱聯姻還來得及!”
“哪敢哪敢,”蘇啟對著陸青瓷擠眉弄眼,在她惱怒前又飛快地轉身對著巨闕子,頗為惆悵地摸摸下巴,“接下來怎么做?還要不要和青蓮宗修復關系?登門道歉什么的。”
巨闕子猶豫了一下,搖搖頭,“算了,劍門現在自身難保,就不要拖他們下水了,而且以沈師祖的脾氣,怕是會直接將我們打出來。”
“那我可就忙去了,”蘇啟搖搖晃晃地往山下走去,“還有一座陣等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