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花常開不敗七千年。
這是劍門的奇景之一,無數年來自然有數不清的劍門弟子對此極為好奇,當然最想一探究竟的還是劍門的歷代掌門,在他們眼中,這朵讓劍仙下了大力氣保存下來的奇花,或許會藏著劍仙真正的傳承,但他們研究來研究去,也沒能找出這朵花背后藏著的秘密,最終也只能將其歸因于劍仙對此花的偏愛了。
直到最近,蘇啟和陸青瓷才找出了這朵花的秘密,這朵花是通往離火峰內大陣的門戶,而這門戶的鑰匙竟然是陸青瓷的劍氣,天下獨一無二的劍氣。
劍仙第二,劍心無暇,劍仙傳承,陸青瓷與劍仙如此相似,當真只是個巧合嗎?
蘇啟從離火峰上移回目光,心中十分困惑,劍仙又怎么知道,在他之后一定會有個同樣擁有無暇劍心的人出現呢?而且恰好是劍門弟子?
但不管如何,這朵花必然傾注了劍仙極大的心血,而種在這里,是為了給那位第一妖祭奠嗎?可明明這里并非是第一妖的墓葬,她的頭顱在廣寒宮內,她的三魂七魄也在那里,甚至在一些偏門修士的眼中,或許第一妖根本算不上死了,畢竟若是三魂七魄還在,有很多種方法可以將一位修士重新喚醒。
等等,離火峰下確實埋著東西。
蘇啟微微瞇起了眼睛,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只差一點便可以捅破那層窗紙。
“白前輩玩笑了,此地可沒有第一妖的墓,您若是想掃墓,或許該去那古戰場才是。”道余的聲音不急不慢,似是毫不擔心自己的頭頂上有一位妖帝和兩個半帝。
“墓有很多種,誰說一定要葬了尸體才算墓?衣冠冢這種說法不是你們人族發明的嗎?”白鯉靜靜地看著突然從天空落下,阻擋住她去路的洛傾,她盯著洛傾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痕,眼神中閃過一絲遺憾,“好可惜。”
“一個妖族半帝也會在意皮囊?”洛傾聲音很冷,她沒有戴面具,而是用一道幻術掩蓋了自己臉上的疤痕,在外人眼中,洛傾漂亮的如同仙女下凡,他們看到的正是洛傾曾經的模樣,即使是巨闕子這樣的修士也無法堪破她的幻術,但在同為半帝的白鯉眼中,這道幻術卻如不存在一般。
“你不是也在乎嗎?”白鯉笑了笑,“不然為何遮掩?”
“這樣簡單罷了。”洛傾沒有撒謊,在剛從圣臺出來時,她是戴著面具的,但她很快發現,在天機閣里總有人好奇地望著那張面具,私下里更是嘀嘀咕咕,猜測著那張面具后是怎樣一張臉蛋。所以她索性摘了面具,施了一道幻術,其實若是換成一張普通、不惹注意的臉會更好,但洛傾又豈是那種會更改容貌的女子?
“原來如此。”白鯉對于洛傾的說辭沒有懷疑,她能看出,對面這人族女子驕傲到了極點,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們是同一類人。
“我來,只是為了取走她的東西,你若讓開,我不會對你出手。”
白鯉抬起手,掌心中飛出一朵朵白云,潔白純凈,如同一蓬蓬的棉花,迅速彌漫在空中。
洛傾微微繃緊了身體,她眼中的兩道漩渦旋轉的很快,她很清楚,那些白云不止是云。
白云沿著護山大陣擴散開,沒多會,就將大半個劍門都包裹了起來,這些白云從稀到濃,逐漸凝實起來,若是從空中看下去,很像是一個剝了皮的雞蛋,洛傾立在云中,她的體表上有著一層薄薄的水,擋住了那些白云。
洛傾看不見白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