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有點小?
這處院落里除了那棟樓宇外別無他物,若真的是帝妃住所,至少也該有些花圃、長亭之類的裝點,不會像這里空空蕩蕩,什么景致都沒有。
“不過這道陣法是出自云帝之手,”蘇啟想了想,“為她專門畫上一個可以重現宗門的陣法,也可以說是寵愛了吧?”
“這倒是,而且這位妃子可是帝子云江的生母,或許住在這里是個人的喜好吧,古籍里確實也提到過,這位帝妃生性平和,不喜鋪張。”尹宋沒有反對這個說法,但從他的臉色來看,他顯然還有些困惑。
“這是什么?”安雅見這陣法沒有危險,已經走到了那扇木門附近,她站在門外,指著什么東西。
蘇啟和尹宋迅速走出院子。
這木門是兩扇的,剛才是僅僅微開,安雅走出時已經將木門徹底推開,在幻術下,這木門是淡紅色的,上面一左一右刻著兩只鴛鴦,而安雅指的是兩只鴛鴦間的一張圖。
這圖顯然是后畫上去的,顯得與木門格格不入,而且隨著木門的打開一分為二,蘇啟伸手將木門合攏,一個怪異的圖案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圖上是一個女子,背對眾人,寬大的衣衫遮去了身體,她的背上背著一個嬰兒,嬰兒面朝眾人,咧著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極為可愛。
“莫非這是那位帝妃?這個嬰兒是帝子?”安雅猜測著。
“可能吧,萬古殿里沒她的畫像,而且就算有,這畫上的女子也只有背影,真是奇怪,哪有人這樣畫的?”尹宋嘟囔著,俯下身,打算仔細看看。
蘇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猛然將他拉了起來。
“別亂動!”蘇啟低低喝了一句。
此時的蘇啟心中大為震驚,他幾乎是立即抓住了八荒劍,森寒的冷意包裹著他。
“云宮里肯定出過什么變故!”
蘇啟飛快地扔出三張破除幻象的符紙,依次貼在了木門上,水波似的蕩漾劃過,木門現出了真身。
這扇木門同樣有些腐朽了,表面的朱漆已經褪去,內里的木頭是淡黃和淡灰色混雜,那兩只鴛鴦也已經看不清模樣,唯有正的那個女子背負嬰兒的圖畫依然清晰。
這幅畫被人改過。
那個女子依舊背對眾生,但雙腳和雙手上被人畫上了四道黑色鎖鏈,她背上的嬰兒沒有了笑容,眼神也變得極為陰冷,看得蘇啟三人身體發寒,最讓人不安的是畫的上方,有人用鮮血寫了一個大字。
罪。
這個字寫得歪歪扭扭,不像是出自任何一個修士之手,更像是一個正在學字的懵懂孩童寫的。
不知為何,蘇啟認為這出自那個嬰兒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