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簡搖了搖頭,朗聲說道,“沙羅城和大容已經訂立盟約,無法更改,你最好還是放了城主,不然你根本無法從此地安然離開,而且除了沙羅城的歸屬,我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甚至也可以拜托大容,為你提供一個庇護之地。”
“喲,”薛蕓吃吃笑了起來,“敢當面勸說監察司影探叛變的,你還是第一個呢,難道你沒聽說過......”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起來,“監察司死忠大晉,生死不改這句話嗎?”
“如此僵持沒有意義,我不會將沙羅城交給大晉,”朝安簡聲音淡漠,“城主自己也不會同意。”
“那我換個要求如何?”薛蕓輕輕向后靠了靠,她輕輕撩起自己耳畔的長發,“交出城衛軍的軍權。”
朝安簡低聲喝道,“開什么玩笑,那和把沙羅城交給你們有什么區別?”
“這樣你們就可以說是被脅迫的嘛。”薛蕓輕笑著,“反正有個借口就可以了不是嗎?我們能成功抓住這城主,還不是大容這群蠢貨的失職?”
那個背劍老者的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我可以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薛蕓左手敲了敲窗戶,右手中的短匕在城主的脖子上用力壓了壓,“時間一到,若是不答應我的要求,他可就沒命了。”
說完,薛蕓就懶散地靠在窗戶上,一言不發。
朝安簡臉色難看,他和背劍老者開始低聲交談,其余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這處小院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得想辦法救出城主。
蘇啟望了一眼薛蕓,現在的他不是修士,只有到了薛蕓的近前,他才有辦法從她手里奪下刀,救出人質。
蘇啟四處張望,目光漸漸落在了朝安簡的身上。
抱歉了,這位仁兄。
蘇啟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然后側著身,沿著墻壁緩緩向人群中前行,雖然院落里都是火把,但他動作不快,也沒什么人注意到他。
混入人群后,蘇啟又在邊緣處慢慢向內靠,周圍都是家丁和護衛,大多數人都一臉緊張地盯著樓上的薛蕓。
蘇啟漸漸靠的近了,已經能隱約聽到朝安簡和那老者的說話聲。
“該怎么辦?”朝安簡很惱怒,“你不是修士嗎?不能殺掉那個賤人?”
“能是能,但她手里有一張同命符,她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同樣作用到城主身上,若是我殺了他,城主也會死。”
“只是擊傷她不行嗎?”
“可以試試,但若不是一擊必殺,她也很有可能反手殺掉城主,你也清楚監察司的影探全都受過訓練,每一個都是不要命的殺手。”
“該死......”
蘇啟已經離的夠近了。
他掏出懷里的匕首,猛然沖了上去,一刀插在朝安簡的腰上。
隨后他飛快地鯉魚打滾,就地骨碌一圈,沖向了那座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