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的是你?”
蘇啟低聲問道,紅筠在他的神臺上化出了一個朦朧的身影,她的力量似乎正在逐步復蘇,此時她盤膝坐在蘇啟的神像之下,懶洋洋地說道,“當然,如果我不出手,剛剛那一下,你就已經魂歸天外了,即使我只是葬世之蝶廢棄的化身,我對這些小爬蟲也有著天然的壓制力。”
“這下怎么辦?”蘇啟苦著臉,“葬世之蝶在界路上的名聲不是很好,而且圣域向來敵視葬世之蝶,連它的神廟都拆光了,若是他們知道你在我的身體里,我們兩個都要完蛋......”
紅筠想了想,打出一道光華,在蘇啟的靈海上空凝成了一片樹葉,“將這個拿出去,就說你是從某個秘地中獲得的就行了。”
“這是什么?”蘇啟有些困惑,這片葉子雖然是淡綠色,但卻沒有一點清新之意,反而帶著一絲陳腐之氣,像是剛剛從尸體中摘下的一片葉。
“黑暗中那株古樹的葉子。”
蘇啟微微一驚,那株古樹來歷神秘,數不清的大帝想弄清它的本質,但他們中的很多人,一生都未曾得到過一片這樣的葉子。
可現在,他的靈海中就漂浮著一片。
“想不到黑獸皇族也會信口開河,”巫壤嘲笑道,“縱使是在葬世之蝶神廟昌盛的年代,獲取一件與它有關的法器也是千難萬難,除了要祭祀大量生靈的鮮血和靈魂,還要至少半帝境的修士親自主導祭祀才行,這樣的一件法器在界路上價值連城,你認為這樣一個空明境的小家伙有能力獲得這等寶物?”
“我族從不撒謊。”十七淡淡地說道,他的面色不渝,一直警惕而畏懼地盯著蘇啟,葬世之蝶氣息的出現并不在他們的預料之中,突發的變故甚至讓他開始考慮是不是要撤退了。
“你說不撒謊就是不撒謊了?”巫壤冷哼一聲,“黑獸在我們眼里可沒有什么信譽。”
“我倒是覺得,是與不是,一查便知。”圣域的丘午陰惻惻地看著蘇啟,眼里充滿懷疑,“若他沒有那法器,又怎么能擋的住這十七的一擊?”
“丘午!別忘了現在是什么時候!”巫壤大喝一聲,“你我兩宗雖然恩怨已久,但此刻大敵當前,你休要借題發揮!在這等緊要關頭與黑獸站在一邊,你是想成為界路的罪人嗎?”
巫壤反應很快,他雖然不知道蘇啟是否與葬世之蝶有關,不過他很清楚不能給圣域動手的機會,所以干脆一頂大帽子扔了上去。
丘午冷笑一聲,一字一句地說道,“黑獸固然是大敵,但葬世之蝶也不是什么善物!界路上早已有不成文的規矩,私自持有與葬世之蝶有關的法器,是為大罪!若是查明暗中祭祀葬世之蝶,更是當受四宗審判,處以極刑!”
“你可有證據?”巫壤怒喝道,“單憑黑獸一句話便想動我長生殿之人,真當我長生殿好欺?”
“不如讓當事之人自己解釋一下如何?”褚鴻瞥了一眼蘇啟,突然插嘴道,“就算是有罪,也總該讓人辯解一番嘛,說不定有其他原由呢?”
“好,那便給他一個機會。”丘午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