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條街道的防守還算牢固,長生殿已經掏出了所有壓箱底的東西,一套組陣玉撐起了簡陋的靈氣屏障,數十個筑神境修士聯手維持著它的運轉,天空中懸著一只白玉塔,這是一件半帝法器,溝通著余火城下的靈氣長龍,鎮壓著長生殿最后的駐地,散發著白玉般純潔的光輝,阻擋著那些會飛黑獸的侵襲,有它在,長生殿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駐地中有不少傷員,既有長生殿弟子,也有散修和其它三宗的人,這時候已經沒什么門戶之見了,所有人都同處于一條破落的船上,要想不沉沒,只能聯手合作。
蘇啟一路飛過,很快就找到了東方霽月。
她盤膝坐在一塊巨石上,身上的道袍沾滿了血,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但額頭上有一個奇怪的黑色印記,像是某種字體,又像是隨手勾勒的道家符號,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味,她身前站著一位天元境的修士,單指點在她的額頭上,似乎想幫她驅逐那個印記。
“那是詛咒!”紅筠當即就判斷出了那個印記是什么。
蘇啟有些困惑,“黑獸也會用詛咒?”
紅筠冷笑了一聲,“當然不會。”
不是黑獸,那是界路修士干的?
蘇啟皺起了眉頭,他落在東方霽月身旁,“怎么回事?”
那天元境大修忽然驚醒,他警惕地看了一眼蘇啟,空余的左手按在腰間的刀上。
“與他無關,”東方霽月睜開了眼,虛弱地說道,“白師叔和巫師叔都很信任他。”
那天元境大修沉默著盯著蘇啟看了半晌,移回了目光,他望著東方霽月額頭的印記,慢慢收回右手,擔憂地說道,“我對這種詛咒沒辦法.......恐怕得白師叔來才行。”
“能壓制它嗎?”東方霽月摸了摸額頭的印記,“它在不斷吞噬我的靈氣和神識,這樣下去,我根本沒法戰斗。”
“我做不到,”天元大修搖了搖頭,“這還只是開始,當你的靈氣干涸后,它就會吞噬你的生氣,必須盡快聯系巫長老才行。”
蘇啟從身上取出丹瓶,插嘴說道,“這是一位丹師給我的,說是給你療傷用。”
“方茂?”東方霽月怔了一下,伸手接過丹瓶,“他是殿里最好的筑神境丹師,”她打開丹瓶聞了聞,有些失望,“是療傷用的,解不了詛咒。”
不過她依然服下了丹藥,在下肚后,她的臉上泛起了血色,狀態似乎好了不少。
“誰下的?”蘇啟問道。
“不知道,”東方霽月搖了搖頭,“對方隱藏的很好,當時我在對付兩只筑神黑獸,只感覺到有一股很邪惡的力量盯上了我,但還未等我做出反應,這詛咒就鉆入了我的身體。”
“這決不是一般的詛咒,”天元大修殺氣很重,“肯定是另外三家干的,都到了這等時候,居然還想著這種齷齪事!”
“他說的沒錯,”紅筠在蘇啟心底插嘴說道,“這詛咒的力量很強,至少是抱一境的層次。”
“可抱一境的修士都在穹頂之上圍攻十七呢。”蘇啟質疑道。
紅筠想了想,“或許是依憑某件法器施展的。”
“你能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