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幽幽一嘆,“罷了,罷了,既然大帝不肯罷休,那我便解釋于大帝聽。”
“這南天門是五座天門中的一座,是我天庭之主親手打造,用來降臨諸界的,耗費了我天庭數不清的珍稀寶物,其中也有很多是從界路上得來的至寶,每一座都堪稱是價值連城,若是將一座天門煉了,得來的材料足以鍛造十件帝器!”
老者一敲拐杖,頗有些當年意氣風發的感覺,但他很快又收斂了氣息,“不過或許魔帝您也知道,這東南西北中五座天門,其實是仿照各界的界門煉制的,雖然這界門無主,只有此界生靈能夠打開,但不出意料,應該是洪荒古族的造物,界門外就是界路,直通向茫茫黑暗。”
魔帝皺了皺眉,“我有聽聞過此事,聽說這界門煉成之時,洪荒古族剛剛消亡不過十萬年。”
“是的,”老者微微一笑,“我天庭歷史極為古老,我族之主曾親眼見過洪荒古族的末路,他在懵懂年少時,也曾送葬那位古族最后的皇,或許魔帝您也見過那位皇的棺槨?”
老者意有所指。
蘇啟幾乎是立即想起了他們在古碑上見過的繪圖,在禁路盡頭,那位孤獨的男子一手撐著棺蓋,一手扶著棺身,寂寥地邁步而入,那是一個時代的落幕。
天庭之主曾親眼見過此事?那他的年紀到底該有多大?
“我未能進入那座城,”魔帝面無表情地說著,“只是遠遠一望。”
“那里有古怪,已經沒人可以進入那座城了,我族之祖也不行,”老者微笑著,“說回天門,既然它們是仿造界門鍛造,便也擁有部分界門的能力,若是操縱得法,其實不僅可以來往天庭人間,也可以通往界路。”
魔帝一怔,“這件事倒是未曾聽聞。”
“南天門從未用來通往界路,因為這種方法很危險,遠沒有真正的界門穩定,若是操縱不當,使用者很容易就會跌落虛空,直接隕落,所以在天庭也很少有人會動用這種手段,外人不知此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你提起此事,想必那根門柱也可以打開通往界路的門?”
老者苦笑一聲,“可以,只不過會更不穩定,走進去要冒著生命危險,堪稱是一場大賭。”
“那你還敢嘗試?”
老者沉默許久,試探著問道,“不知魔帝對一萬年前的事知道多少?”
蘇啟豎起了耳朵,也是在這時,他才意識到,面前這位老者是真正經歷過那場持續了三千年的黑暗戰爭的人,他必然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么,為何人間和天庭會絕地天通。
“所知不多,我拜訪過蠻族大祭司,但他出生在那場大戰的末期,而且那時候年紀還小,雖然知曉一些內情,但仍然不夠多,”魔帝負著手,凝視著老者,“不過我復生時,這片天地有缺,這世間傳承斷絕,很多事無人知,也無人可言,而能造成這種局面的,其實只有一種手段。”
“詛咒。”老者接著魔帝的話說了下去,“在那場戰爭的最后,我族天仙以大手段對整個人間施加了詛咒,書卷自毀,記憶自消,血脈自絕,這是絕戶計,但代價也頗為昂貴,雖然我不知道最后的結局,但應該至少會有兩位大帝因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