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墟山......”東方霽月微微蹙眉,“在被魔帝關押時,我聽你提起過這個名字,似乎是你的宗門之前的駐地?”
“嗯,靈墟山脈很大,位于東荒,山脈中大大小小的山峰加起來有數千座,這個就是靈墟山的主峰,山高萬丈,也是東荒第一大山,”蘇啟指著山腰位置,“不過現在這座山已經斷掉了,一萬年前的大戰里,某位大帝斬斷了這座山峰,將它化成了一片絕地,現在沒人可以靠近那里,連半帝都不行,除非靠著劍門的靈墟圖,才能勉強進入,不過同樣很危險,十多年前,靈墟山躁動不定,我師父率領劍門長老持靈墟圖進入此山,想要鎮壓躁動的靈氣,但幾乎全軍覆滅,連我師父自己也差一點魂喪此地。”
“看到這幅畫倒是一個好消息,”東方霽月看向四周,“這至少可以證明這些山水圖的確畫的是人間之物。”
蘇啟點點頭,走向附近的其它壁畫,挨個盯著看了半晌,“沒錯,這里均是靈墟山脈中的山峰,這幾座山山我都認得。”
“那這片區域就都是靈墟山脈的壁畫了,”東方霽月若有所思,“或許你可以在這里看出些什么,壁畫與真實的山峰有什么不同嗎?”
“多數沒差,”蘇啟在石道中穿行,快速地打量著兩側的壁畫,“不過這都是萬年以前的樣子,在那場大戰過后,有不少山峰都被毀了,”蘇啟突然駐足,左望右望,“比如說這里,這一面墻上的山峰現在都不存在了,某位大帝的刀氣摧毀了這片地方,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溝壑中的刀氣萬年不絕,甚至孕育出了一個宗門。”
蘇啟頓了頓,遲疑片刻,“不過靈墟山脈的確有些特殊。”
“怎么?”
“在過去,整座靈墟山脈應該覆蓋著一座特殊的大陣,用途不清,但魔帝說靈墟山和閬鳳巔一樣,同是近天庭之地,過去曾是對抗天庭大軍的前線重地,那它很有可能就是一座守御大陣,不過在萬年前的大戰中,這座大陣幾乎完全毀了。”
“陣法?”東方霽月沉吟著,“這些山水圖該不會就是某種陣圖吧?”
蘇啟聳聳肩,“至少我沒見過這樣的陣圖,這些壁畫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山水畫。”
東方霽月還想說點什么,一陣紛亂的腳步聲突然從前方的石道中傳來,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后退,躲到了石道的拐角處。
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他穿著一身淡紫色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潤的有些發黑了,臉龐上也盡是鮮血,看不清真正的容貌,最讓人望而生畏的還是他的左肩,從脖頸處開始,整只左臂都已經丟了,一大群黑色的蟲子盤踞在他的傷口處,不僅阻止了血液的流失,也正在漸漸凝成一只由蟲子組成的手臂。
但這個蟲嶺修士身上的傷遠遠不止這一點,他傷得極重,氣息不穩,神識微弱,蘇啟仔細看了一會,才發現他的胸膛處有一個極小的洞,似乎是被某種針狀的兵刃貫穿了,那里殘留著極強的殺氣,仍在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這是真正致命的傷口,
他不斷地回頭張望,這個動作讓蘇啟和東方霽月都緊張起來。
有人在追他?
蘇啟握住了背后的劍,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蟲嶺修士,他雖然已經力竭,但仍舊拼命跑著,蘇啟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十字路口,蘇啟的對面和左手邊各有一條岔路,那位蟲嶺修士沒有任何猶豫,在十字路口直接左轉,沖著蘇啟二人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