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劉齊安似乎也察覺到了許山的恍惚,他一聲輕喝,“怎么回事?”
許山舔了舔嘴角,傳音說道,“大小姐,這雨界恐怕有點麻煩,我和齊安都沒能力打破它。”
劉齊安沒聽過雨界的名字,立即反駁道,“開什么玩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行?”
“雨界......”魏濃妝輕聲說道,“它是出自青帝之手的那件法器吧?”
“嗯,傳說是這樣的,雨界不是同階修士可以打破的。”
魏濃妝望了一眼漫天的大雨,很平淡地說道,“若是發現我不見了,天王關必然會派人來尋,在此之前,我們至少要在這里堅持三個時辰。”
老許點點頭,“大小姐放心,我們會守住的。”
魏濃妝輕輕頷首,她并未有一絲慌張,靜靜地站立在方巾之上,仿佛眼前的雨線和無盡銀光不過是一場絢爛的美景,家主的淡然,也讓許山心里有了一絲鎮定,他繞過魏濃妝,悄悄傳音給劉齊安。
劉齊安正一心二用,一劍護著魏濃妝,一劍守御著三人身后的位置,他的神識一直在天穹上掃蕩,試圖找出對面那個四方城修士的位置,不過讓他有些沮喪的是他只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卻根本找不出具體的位置。
“齊安,”許山說道,“別小看了對方,他比我們對付過的所有刺客都難纏,從現在起,由我來應付所有的銀光,你留些力氣,我記得你身上帶了歸元丹,提前吃了,彌補靈氣的消耗。”
劉齊安很驚訝,“老許,你自己應付?太吃力了吧?”
許山笑了笑,手中的刀勢猛然擴大,烈烈刀風逐漸將三個人都包圍進來,“論忍耐,沒人可以比我做的更好,而且大小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齊安,你也要注意觀察,若是有機會尋到對方的位置,要第一時間出手將對方逼出來,只要能堅持三個時辰,等到天王關的援軍過來,我們就贏了。”
劉齊安沉默片刻,作為一個性子爆裂的人,若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說讓他在一旁等著這種話,他多半會將對方揍得不成人樣,但老許不同,數年的同行已經讓他清楚地知道,這個看似和藹的老人手里沾著比他還要濃稠數倍的血,而論對戰斗和困境的感悟,老許也要在他之上。
劉齊安很少有敬佩的人,魏濃妝當然是一個,老許也算是一個,所以他不介意聽從許山的話,而且這是為了魏濃妝的安危。
從魏濃妝將他從地牢撈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欠她一條命了,而等她幫自己報完仇,那就是兩條命,劉齊安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還不清這恩情,作為一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劉齊安對此苦惱不已,有時候倒很希望有像今天這樣的事發生,他就可以一展拳腳,將魏家的這位大小姐從死局里解救出來,從而讓他還掉那兩條命了。
不過當事情真正發生時,劉齊安又有些后悔了,他從未見過老許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這也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類似說不定這次要把命搭在這兒才行。
不過也罷了,以命還命,自己倒也不虧。
在許山的刀風徹底將三人包住時,劉齊安側踏一步,將兩柄劍都收歸手中,他的劍意瞬間潛伏下來,但神識仍然在盤踞在空中。
他就不信找不到那個藏在暗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