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個例子?”
“比如說三皇鏡,此種法器可以遮掩三丈范圍的修士氣息,讓外人無法發現,但范圍太小,也比如說欺天陣,它可以掩去整整數里內的修士氣息,但布置極其復雜,沒有一個月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完全,”蘇啟聳了聳肩,“最關鍵的是,這些方法都有缺陷,三皇鏡雖然可以掩蓋氣息,但卻無法抹去身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人,所以只適合用在山洞、老林這類本就難以看到的地方,欺天陣也類似,陣法總是有跡可循的,做不到現在這樣完全消失。”
李扶搖舉起一張地圖,從天王光到南方那條河畔有一條筆直的線,他輕聲說道,“魏濃妝急著回關,必然不會繞道而行,我們沿著這條線已經飛了三分之一,在前方也有數十修士在搜查,沒有發現一點異常,那他們到底去了哪里?”
蘇啟沉默半晌,最終搖了搖頭。
他們都摸不著頭腦,但時間是不等人的,耽擱的越久,魏濃妝幸存的幾率越小。
隊伍再次出發,直奔南邊的小河,蘇啟開了靈眼,但一路上風平雨靜。
直到他們飛抵一處平原。
準確的來說,這里和其它地方沒有太大的區別,北原寬廣,但從天王關向南的十數里內其實還是有幾座小山的,不過都只有幾十丈高,所以與其說它們是山,其實更像是土包,而這處平原才是真正的北原荒漠,貧瘠的黃色土壤,稀疏的荊棘和枯草,一起在淡漠的月色下泛著淡淡的白光,北方來的大風冷而刺骨,砂礫和石頭在地面上翻滾,鳥獸的嘶吼可以輕易傳出很遠的距離。
這里和他們見過大多數景色沒什么不同。
但在蘇啟的眼里,這里有些奇怪。
蘇啟的突然駐足讓李扶搖心中浮起了一絲希望,他急急問道,“怎么了?你發現什么了?”
“這里的靈氣有點奇怪,”蘇啟仰著頭,在他的眼里,頭頂幾十丈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靈氣團,它就那么漂浮在天穹上,凝而不散,整個都是內斂的,甚至還在逐漸從周圍吸納靈氣,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沒有在靈氣團內感覺到任何修士的氣息,蘇啟想了想,抬手指向天穹,“那里有什么東西。”
“那里?”李扶搖順著蘇啟的視線看過去,但卻什么也沒看到,只有淡淡的星光月影和漆黑的天空,“可我什么都沒看見......”他轉頭看向隊伍中實力最強的天元境供奉,“宋老,你有感覺到什么嗎?”
黑袍老者默默地盯著天穹瞅了一會,微微搖頭,“老夫什么都沒發現。”
李扶搖遲疑片刻,但他最終選擇了相信蘇啟的決定,他從懷中摸出一張令牌,它與蘇啟見過的任何天機閣令牌都不相同,牌子是六角形的,上面繪畫著密密麻麻的細小陣紋,正中鑲嵌著一顆完美靈石。
李扶搖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在令牌上。
令牌迅速泛起紅光,縈繞著的光芒很快鋪滿整個令牌,又向虛空擴張而去,很快,劇烈的波動就從空間中涌出。
一只手從虛空中探出,輕松撕裂了空間,很快,一個白發蒼蒼的道人立身在了他們面前,仰頭看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