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夷子想了想,問道,“你說弱點?此言是何意?”
“這個我也說不清,似乎那里曾是諸帝戰場,殘留的力量太過強大,所以那里的空間很不穩定。”
“原來如此,”希夷子琢磨一會,輕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麻煩啊,一路北上,風餐露宿,還說不定會被妖族盯上,我可真是勞累的命.......”
於菟此時已經吃光了燒雞,它雙腿一蹬,懶散地靠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一邊撫摸著鼓起來的肚子,一邊嘖嘖地說道,“身為天機閣主的弟子,境界如此低下,不跑腿還能做什么?”
希夷子沒爭辯,嘲諷似地看著於菟,“跟著太陰大帝混了那么多年,還只是一只蠢笨的兔子,真是浪費機會。”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是怒氣沖沖,半晌后又同時泄下氣來,於菟擺擺爪子,“還是別互相傷害了,反正我也吃飽了,開始干活吧,你東西帶了么。”
“當然帶了。”希夷子抬起手,右手食指的戒指上微微閃爍著光芒,很快一截小臂長的繩結浮現出來,他輕輕遞到於菟面前。
於菟飛快地一爪子抓進懷里,看得希夷子大驚失色,“死兔子給我小心點,這東西可都一萬年沒離開過天機閣了,要是這第一次拿出來就弄壞了,你我都得被關進大牢里呆上一年!”
“瞎操什么心,你我死了這東西都不會壞,”於菟白了他一眼,將爪中的繩結舒展開,上面有十幾個造型奇異的繩結,他盯著看了很久,才緩緩說道,“只能辨認出五個,還有九個新結看不懂。”
“辨認出的五個是什么?”
“戰爭,死亡,王之怒,天火,尸體。”
“所以這根繩結描述了一場戰爭?”希夷子嘟囔一聲,“這幾個月發現與戰爭有關的記載越來越多了。”
“戰爭什么時候都有,”於菟瞥了他一眼,“不過得益于蘇啟的界路之行,倒是解釋了不少繩結上的問題。”
“你是說他提起過的圣族,所有世界之前的種族?”
“嗯,這些繩結無疑屬于他們,唯一的問題在于,那樣一個強大的種族,為什么要選擇繩結這種極低效的方式來記載歷史?為何不用文字?他們能打造亙古不滅的界路,將這些文字烙印下來也不是什么難事吧?”
希夷子若有所思,“除非是他們不能用文字。”
“答對了,”於菟點點頭,“說實話,這和你們有點像。”
“我們?”希夷子一怔,隨后恍然地說道,“你是指一萬年前的黑暗時代?”
“嗯,天庭大帝的詛咒讓人間很多古書、古碑無法傳承下來,甚至生生抹去了很多人記憶里的東西,但有趣的是,即使是這樣,也有很多東西逃過了那個詛咒的毀滅,我想這繩結也是圣族躲過某種毀滅的方式。”
“可惜我們到現在只破譯了很少一部分繩結,”希夷子嘆息道,“而天地大變已經來了,人間局勢迅速變遭,也不知道我們是否能尋到答案。”
“總得一點一點做起。”
於菟爪子里握著一枚玉佩,涌起淡淡的靈光,他迅速將那九個不認識的繩結烙印著玉佩之中,自從與蘇啟分別前往天機閣,他就一直在閣中與天機閣主和洛傾研究這些繩結,隨著大戰爆發,那兩人先后離開天機閣,那個枯寂的房間里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直到希夷子忽然上門,說動了他,兩人結伴來到北原。
“說起來,我一直沒問過,”於菟說道,“你到底修煉的是什么功法?明明現在只是空明境,為何能一日千里?恐怕連天機閣主都沒有你這等恐怖的速度吧?”